目今圣上梁肃宗浑厚不足,机灵不敷,无经天纬地之才,无克定祸乱之能,全不似先祖般雄才大略,只求守成。他本想打消这万国会,却耐不过阻力重重,衡量利弊,便作罢。
这本是个夸耀强大的大会,却因前朝穆宗天子兵败邶国,大梁由盛转衰,而变了性子。
王闯止了步,确是烦躁,张口便怒道:“无缘无端,你这厮拦我何为?从速让开,莫误了爷爷的闲事。”
普天之下,并非大梁一朝。只因在梁太宗期间,大梁占有中州,拥兵天下,是故国土广宽,地区富庶,经济昌隆,文明繁华,自居□□,外邦臣服,便定下端方,每三年一次嘉会,永京全城,张灯结彩,宴请天下高朋,展大梁雄风,细说各国风情。
至于单璃究竟说的甚,牵涉甚广,先休说,今后见分化。
王闯回身,打量了来人,嘁,我道是谁,原是个北蛮子。
“呦呵,真来了个不识汲引的王八犊子,你们还等甚么,不速速将其拿下,交了官府,治个大不敬之罪。”白墨客闻言,直气得七窍生烟,跳着脚骂道。
话说返来,今番已是万国会的前一天,诸国王子大臣纷繁驾临,宿在专以欢迎的豪宅内。
是故,邶国愈发放肆,每年来的使者亦是欺人太过。
“竟说废话,恁地聒噪,俺的家传刀,岂能不好?”
一声大喝,中气实足,直震得房檐簌簌落灰。
此事且告一段落,便又过了几天,永京百姓垂垂把目光都集合在了光辉昌大的万国会上。
大梁厥后也曾多次与邶国产生抵触,倒是输多胜少,常有亏损。再加上南边另有个大梁曾经的从属国——南越,见到大梁伤了元气,时而凭借,时而兵变,几次无常,处于战役与媾和的状况。东边亦是余下几小国,虎视眈眈。梁国不肯多面受敌,只好息事宁人,一忍再忍。
旁的不提,这王闯祖上有把宝刀,端的是清光夺目,寒气四溢。迫而察之,斑纹密布,如丰城狱内飞来;远而观之,紫气横空,似楚昭梦中收得。
北蛮子,是大梁对于邶国公众的称呼,带着讽刺之意。
“巡检可看细心了,这刀我来回擦了好几遍,半点灰尘也没有”,少顷郭五捧着刀,,抽出半截,再次打量几番。
孰不知这一声骂,实在触怒了上山虎,王闯平生天不怕,地不怕,老虎髯毛捋三下。铮铮一铁汉,岂是吓大的?何况他向来悔恨北蛮子,也最见不得狗仗人势。
王闯也未几做理睬,收了刀,正欲分开。却不想年青人伸手拦住了他,”且慢,这刀但是你的?”
翌日,时候尚早,单璃还是遮了面纱,随公主出府去了。
“巡检,这可真是好刀啊,小人瞅着就欢乐”,少顷,郭五自后堂提着刀,出来奖饰道。
待得单璃把退婚的由头说个一清二楚,亦提到单老爷不知此事,乃是她自作主张。萧煜听后不由摆手苦笑,当下便是承诺,且承诺暂不奉告外界,待将来机会成熟,想个万全部例,知会单家,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现在,这永京老百姓更是戏称万国会为“屈头会”。
男人一步跨到门前,一捞袍子,冲着店家扯开嗓子,“郭五,俺的宝刀但是打磨邃密了?”
却不料现在,店门口来了一干人,为首的是个年青小伙,头戴白鹿皮弁,脑后盘着好几根辫子,穿皂地圆领窄袖团云纹袍,腰束白革带,上系鞢七事,脚登白毡靴。
现在,一个男人自远处行来,但见其顶上戴着蓝底方头巾,上穿一领花边绿纻丝战袍,腰系一条则武双股鹦青绦。生得鼻直口方,一双铜铃眼,瞪得老迈,唇边一部貉腮髯毛,身长七尺,腰阔十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