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辉祖见是这儒士说话,面色一寒并不买账,冷冷道:“方孝孺,先前某家江北击贼甫才传捷恰是紧急关头,就是以你为的这班庸臣鼠目寸光畏畏尾,说甚么京师重地不成忽视,上奏调回了剿贼的京营兵马乃至大败。朝廷就是有了你等屡荐干才折殁全军,弄得我堂堂王师丧地千里。我如果你早就愧位廷臣之列,竟然另有颜面在此鼓唇弄舌!”
柳少阳当下矮身轻窜闪转腾挪,一个筋斗挂在奉天门的门斗上。??又心忧内里有禁卫妙手当值,本身冒然突入露了踪迹多惹事端,旋即运转阴柔之劲矮身使出游墙身法,背心贴住砖石滑过墙去,当真是神不知鬼不觉浑无半点动静。
当时天气入夜亥牌堪过,只见满殿宫灯高悬烛火透明,竟聚着百十名各着公服的文武官员相互间群情纷繁,言语间大多愁眉苦脸不竭点头。金銮殿上朱允炆身坐龙椅神采阴沉,眼神当中尽是愤激却又透着些许茫然。
柳少阳师从邹普胜习演遁术,轻功已然神乎其技此时又着意粉饰,是以奉天殿前的众侍卫里妙手虽多,却都是未有半分发觉。
话音方落,侧一中年儒士已然颌赞道:“不错,不错!魏国公所言正合微臣之意!眼下黄学士等信臣已出京募兵,圣上只要坐镇金銮都城就固若金汤,我王师不日便可聚歼反贼于城下!”
伏在暗处的柳少阳听闻这中年文士就是方孝孺,心想:“早就听道衍大师说过,南廷有学士方孝孺博闻古今文籍,在读书的文人中名誉极高。朱允炆推许儒学礼教,每有国事必向此人扣问。”他目睹徐辉祖与此人分歧,当下凝神驰下细瞧。
方孝孺被诘责得一时语塞,半晌点头惨淡道:“凡事如是,难可逆料……难可逆料……方某承蒙皇恩幸伴于圣驾摆布,殚精竭虑未敢有一日怠忽。至于现在局面方某委实有过,倘若万一不济唯有身故以报皇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