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扔了两银子给白老板,道了声谢,一回身,只见李暧找来了。
崔辞就问白老板道:“我问你,这柱子上贴的节目单贴了好久了?”
白老板一脸嫌弃道:“呸!他就是个二百五!之前回回都说诸葛亮借了十万只箭。当晚约莫是黄汤马尿灌多了,他格外亢奋,私行增加了诸葛亮借箭的数量,说是借了四十万只箭。台下有人同他辩,说四十万只箭草船早就沉了。他倒好,也跟台下那人辩论,说诸葛亮派出了也不至三艘船,而是三十艘船。然背景下那人又说长江河道容不下三十艘船,平话人又说是三十艘船是分批次去的。然后两边儿就打起来了,幸亏我及时制止了,不然非轰动官府不成。您说不是吃饱了撑的嘛?”
陆大人气得吹胡子瞪眼,道:“岂有此理!这是甚么话?你们听听!”
崔辞一抬眼,瞥见瓦舍台柱子上贴着一张大海报节目单,间隔中元节畴昔了两天,可那海报已经破坏严峻,想必很早就贴上去做鼓吹了。
崔辞用核阅目光盯着白老板,道:“白老板,你诚恳交代,你们是不是为了节目结果,事前排练过的?或者之前给谁看过?”
崔辞暗想,这他妈跟孙嘉上说的也没差。只好又持续去对下一个节目,道:“那最后一个节目,鹦鹉投篮,传闻本来蓝队都要赢了,成果半途有只鹦鹉错投了红筐,成果蓝队输了比赛,有没有这回事?”
崔辞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心道,如果这节目单提早半个月就贴上去了,加上这几个节目常日里也演,那孙嘉上一定是在中元节当天看的节目。但是难办的是,他倒是说了很多当天的细节。
崔辞听了,又问道:“那么女子相扑临时不说,我传闻当晚那平话的说的好好的,跟下头的听书的人打了起来?这是如何话说的?”
白老板道:“天然,除了女子相扑是即兴演出,那平话的说《草船借箭》都说了八百回了,另有拉绳下雨,鹦鹉演出那是我们瓦舍的保存节目啊!上回在张衙内府上,您不是也都看过嘛?”
崔辞可不是省油的灯,听他这话是要挑事,便摆出那衙内做派,昂着头傲视道:“闲逛?本官是出去查案!如何着?本官查案还要跟您叨教?要不您来开封府坐镇?”
白老板道:“那是,提早半个月就贴上去啦!哪间瓦舍都是如许,你得提早奉告人家,好招揽人气哇!”
崔辞却笑不出来,除了那拉绳下雨的把戏,他将孙嘉上说的每一处细节都与白老板对过了,一丝不差。而那把戏演出了无数回,一贯无甚窜改,根基也不消说了。
白老板道:“哎呀大人呐,本瓦舍节目绝对没有脚本。鹦鹉投篮那场比赛,看着有六只鹦鹉,分为两队,红队、蓝队各三只。实际上,统共只要三只,只是蓝队出场的时候红队不出,红队出场的时候蓝队不出。它们是在背景换个衣服罢了。当天早晨,那只蓝队的鹦鹉换了衣服,不知如何搞的混了头,还觉得穿戴红衣服,就老往红筐里投。成果,闹了好大的笑话。”白老板说完,想到那只晕头转向的小鹦鹉,“嘿嘿”笑了两声。
崔辞内心出现一阵腻烦,道:“屁点线索也没有。逛逛,归去吧!”
白老板道:“没错!就是按这演的。”
陆大人先“哼”了一声,带头开口道:“崔大人,书院到目前为止已经死了三小我了,您倒是有表情出去闲逛啊!这是从那里逛返来了?”
白老板道:“是,真出色!“
崔辞跟李暧回到书院的时候,王顺德已经派人将薛琦的尸身抬走。孙嘉上受了重伤,孙夫人陪他回房去了。叶好问和薛琦的父亲因为情感过分冲动,王顺德别离叫了人伴随,安排临时分开。本来聚在三省堂外头吵喧华闹的官员们,改聚在三省堂里头吵喧华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