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氏深吸一口气缓缓道“女人,我们淮府在太京西郊野有一处园子,女人如果情愿分开太京,我能够做主将园子送给女人,或卖或住都可随愿。”身后一个婆子眼睛瞪大了上前道“夫人,那园子占地百顷,有山有水,是您的陪嫁,怎地就这么送人了。”
“母亲。”淮文涵薄弱的身子套在广大的紫色袍子中,看起来肥胖很多。
“嗯,你说吧,等你说完我再走。”她望着那面墙,在齐云峰的七日里,焱君教给她一些吐纳气味的体例,现在越墙爬树这些已经不在话下。
“母亲,是孩儿不孝,不过请母亲放心,只是与她说些道别的话,今后孩儿言行定会尊崇母亲的安排,待孝期过后就亲身去穆王府负荆请罪,娶穆小郡主为妻。”淮文涵的声音也有些哽咽,但是却很安静。
“我们夫人但是给够了你脸面,你一个无依无靠的野丫头也敢在太京淮府撒泼?别给脸不要脸。”一个长得细弱的婆子俄然叫唤道。
整齐的脚步声渐近,吱呀一声有些陈旧的漆红木门翻开,一众粉红嫣绿的丫环婆子提着灯走了出去,为首的一人恰是淮文涵的母亲穆氏以及两个眼熟的丫环,一个叫樱桃一个叫香儿。
“你想说甚么还要避着我吗?醒醒吧,你被她害的还不敷吗?我和你父亲为你操碎了心,你在外游学多年都学了些甚么?迷恋美色吗?”穆氏神情有些冲动,她的双眸也有些泪光溢出,在月色中晶莹剔透,斑斓非常。
淮文涵望了眼一脸冷酷的祝艺菲,转头跪在了穆氏的身前“母亲,孩儿有话想与艺菲伶仃谈谈。”
“怎会在你这儿?”她眼含泪光的望向淮文涵,却看不清他的端倪如画,怅惘失落。
“你能看开就好,涵儿,有些事情你要明白,谁生在这个人间都有几分不由己,你大哥二哥驻守边陲连你祖母归天的丧礼都不能插手,你父亲春秋大了,你三哥又是个不爱读书的,家里朝廷上就希冀你能占一席之地,将来也好与你大哥二哥有个照顾,现在五王明争暗斗,还不知花落谁家,你也要明白母亲的苦心啊。”穆氏说着说着也流下泪来,身后的主子都是她的家生子以是她并未避讳。
这时谨言也气喘吁吁的跟了上来,看到樱桃后憨憨一笑,樱桃狠狠瞪了他一眼便冲着那些不知所措的婆子又摆了个手势,那些婆子便老诚恳实的站回穆氏的身后。
祝艺菲没有说话,她悄悄的扫了世人一眼又闭上,脸上的神情除了板滞就是哀思,在洁白的月光下如同哀痛的仙子,浴露的青莲,那样超凡脱俗,诱人至深。连穆氏都不得不承认他儿子的目光还是不差的,单论长相,面前的女子就甩了穆小郡主好几条街,更何况气质,若不是无依无靠举止粗鄙.....
“她本就是个没爹娘养的,还谈甚么端方?”香儿在中间用手帕轻掩着嘴角笑道。
动手冰冷光滑,翠****滴,通体清透无一丝瑕疵,笛尾有一圈赤金细箍,上边模糊刻着三个字‘九寰’,除了是上好的翡翠打磨其他无甚么特别之处。
“你也保重。”她头也未回,纵身跃起,纤细美好的身材,翻飞超脱的衣裙,仿若那梦中的胡蝶,天涯的流星,转眼消逝,徒留暗香缭绕。
穆氏这才和缓了神采沉默半饷后叹了口气“谨言,扶少爷起来。”一旁跟着跪倒的谨言仓猝照做,淮文涵的身子还是不大好,模糊咳嗽了几声,樱桃仓猝递上热茶,却被他摆手回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