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未损其躯分毫,其甩了甩脑袋,独自坐起,双眸有嗜血与冰冷杀机同存,遂缓缓望向白易安与苏伏,道:“全给爷爷留下!”
而前篇乃是真界一等一抱虚秘术,后者则属顶级渡劫秘法。
然苍穹降下雨幕,何止一颗,百千万万皆难觉得其计数,大地便掀起一轮复一轮,水与火的较量,但闻地火喷涌声、苍穹雷暴声、熔岩为雨滴解冻而化作晶粉的脆响声、熔岩将雨滴吞噬的咕噜声,庞大音声交叉成流,几与万化大水比肩,共同汇演此大难之曲。
当当时,苏伏正沉浸于御器飞翔的兴趣中。以往虽有过飞翔体验,如何比得过自家把握来的利落。本欲替白易安寻一些费事,此时却因行动艰巨不得不于半空漂流。
以苏伏此时速率,确为漂流无疑。
他较易沉入自我境地,是以便将白易安抛诸脑后。他曾多次于天韵宫聆听御器飞翔之道,是以跟着沉浸此中,飞翔时便不似方才那样歪歪扭扭,转而有些似模像样。
来人恰是白易安,他方摆脱水洛泽,正欲寻隐蔽之地,可周遭尽皆为熔岩,竟遍寻不得落脚点,恰此时撞上苏伏,想到水洛泽死缠,便将其愤懑转至同为剑斋的苏伏头上,是以才透露些许杀机,未曾想苏伏对杀机如此敏感。
固然知其为错觉,苏伏仍微微恍忽,约莫只三息,两人拳剑相击已然不下数百次,屠狂行动几次恍惚不清,他不消灵觉竟没法捕获他行动。
白易安又惊又怒,双手缔结宝瓶印,一股奥妙道意便升腾,周遭雨幕受牵引,倏然相聚,同形巨手与之相抗。但见赤红与水蓝各自占有半边天,竟相持不下。
苍穹之上,那一片暗沉间中扯破处探出的莫可名状之物,亦在此时倏然成形,但见漫天雨幕尽皆收敛,虚空倏然有双臂伸展,遂将整片暗沉扯破开,便有一道惶惑光芒洒落,因雨幕消逝而暗沉的幻界再度是以光而亮如白天。
白易安冷冷盯着屠狂,岂料六合在现在倏然收回令人颤栗的威压,无尽地火似酝酿至绝顶,再不能按捺,半空中那由地火所聚而形,莫可名状之物,其身其形终美满,但见它双脚轰然登时,双臂撑起苍穹,仿佛开天辟地,竟真构成巨人,肤为绛色,流转着骇人地火,难以看清其脸孔。
白易安早有防备,剑指划动,其背后苍色转轮便转动,一片苍色气场倏然将涌来毒火寸寸吞噬。剑指复动,那气场聚分解兵,鲜明是剑器模样,遂斩下,虚空因此崩裂。
“蓬蓬蓬!”
光芒照于人身,只觉暖洋洋,便连沉闷阴霾皆好转了一些。
如此挑衅,换做昔日,白易安早使神通将苏伏碾死,此时却不欲再担搁分毫,便按云光,身形径往前飞去,岂料便在此时,虚空蓦地裂开一个口儿,自其内吐出一庞然巨汉,其面粗暴,耳垂处另有耳钉,敞胸露乳,其于‘轰然’声中砸落熔岩。
见此威势,白易安微微色变,行动却不慢,但见其宝瓶印瞬分,只简易作了剑指状,轻语道:“莲生九花,花相各别,紫府玄微,元阳化生,太上转轮,界定阴阳……”
那屠狂一见白易安行动顿镇静,双眸猩红,笑道:“方才云家小白脸亦言出了此地再斗,却将爷爷打入虚空乱流,幸亏爷爷命大,森罗幻景界域亦脆弱不堪,尔等天道盟尽皆虚假之极。尔休逃,快使神通与我耍乐,逗爷爷欢畅了,便留你狗命。”
而苏伏此言可谓诛心,虽不知白易安遭受,可猜想此人境遇不顺,才摆出一副死人脸,似欲杀他泄愤,可若将他当作柿子顺手可捏,谁杀谁尚未可知,是以苏伏涓滴不惧,淡淡笑着与其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