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华盛一听也知其理,只是平时见城主对他言听计从,内心非常不平,言语间不免夹枪带棒。他嘴里不忿,内心对罗师爷的安排非常附和,转过话头,道:“我瞧四周似有散修鬼鬼祟祟,依罗师爷高见,当作何措置。”罗师爷说道:“雷龙妖兽修出龙气,距化龙只差一步之遥,浅显天赋前期的妙手也讨不了好去,这些小杂鱼影响不了大局,最好还是别横生枝节。何况现在也未见雷龙踪迹,这些小杂鱼恰好做钓饵。”
小郭客气几句,坐在桌子旁,提及闲事:“贵教陈长老和炼血殿石魔前辈未有动静,元始门也未见异动,我已加派弟兄们去查探。这两日确有些散修进城,仿佛受一个叫做正天盟的构造所派。别的,部下一个弟兄和一个散修喝酒时,听那散修说了几句酒话,道东北三千里的流沙河疑有龙出没,伴随雷鸣闪电,说的绘声绘色,不似胡吹大气。本日一早,那散修便被城主府的人叫去,到现在也没放返来,小弟感觉有怪,已叮咛那名与之喝酒的弟兄先躲起来,前后这么遐想,若非偶合,此事当非同小可。”
本来血绯烟和戴和正尚未打扮易容,俱是本来脸孔,却叫小郭大吃一惊,也是他机警,立马便想到她定是昨日同来之人,两人同宿一室自当是定了毕生,便改口称了大嫂。倒是惹得血绯烟俏脸一红,道:“我们来的仓猝,见面礼么,我当大嫂的下回补上。”
戴和正苦笑道:“事已至此,多想无益,此次恰好路过云阳城,一来是看看你,二来本日我瞧着有诸多武林妙手在城内走动,炼血殿岑商和我教陈丹青长老也未有动静,想请郭贤弟你帮手探一探。”小郭说道:“可贵大哥用获得我,我便叫弟兄们探听个清楚。”
龙门四周的一座山颠上,一名黑衣大汉说道:“罗师爷,我手底下的兄弟从昨晚一向忙活到现在,一刻也没得停,非得这么赶吗?”语气中很有不满之色,这黑衣大汉恰是城守统领邹华盛,限于城主号令不得不从命罗师爷调遣,这时见探查法阵布的差未几了,便借机发作起来。
九曲万里流沙河,滚滚东去直入海。流沙河西起天山,高出西北两域,流经上千万里,会聚藐小支流水脉不计其数,因其流过鬼语戈壁边沿,裹挟大量泥沙,水体浑浊发黄,故而人间谓之流沙河,乃是人族边境数一数二的大河。
这小郭名叫郭英杰,家原在云阳城四周镇子里,老爹早亡,只剩下一个年老多病的母亲,有次小郭单独走进戈壁里,寻觅沙蝎入药,为母亲治病,不想却遇上风沙迷了路,奄奄一息间,恰好被路过戴和正救起。戴和正感其孝心,治好他母亲的痼疾,又教了套防身的工夫。厥后小郭便和他娘进了云阳城,开了这羊肉汤铺,又仗着一身技艺,为人慷慨,仗义疏财,皋牢了一班部下,混迹于三教九流,刺探动静,做一些赏金任务。
那煮汤的男人早已叮咛两个小厮将锅端了出去,瞧着戴和正二人吃的得劲,眼角粉饰不住的笑意,说道:“戴大哥,技术还成吗?”戴和正咂嘴道“妙技术,老哥我从没吃过这么好的羊肉汤,你在这边城里真是屈才了。”那男人感慨道:“这店里天天买卖都忙不过来,只可惜不能跟在大哥身边,每天做给大哥吃。戴大哥中间这位是?”
罗师爷素知邹华盛平时对他多有不满,只是哑忍,道:“雷龙妖兽晋王殿下势在必得,派出的妙手日夜兼程,说不准眼下就要赶到。我们只需布阵管束,辛苦是辛苦些,却不消与雷龙正面比武。老夫大哥体衰,天然怕死,能挣个苦劳已是万幸。邹统领气血方刚,想要建功立业,那就请便,老夫毫不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