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话问出来戴和正四人还真不好答复,四人一个玄门朴重,一个龙族大妖,一个魔族大教嫡派,一个楚地巫师。戴和正脾气木讷,说话之能并不出众,而血绯烟虽巧舌善辩,在这当口也不好言语。
这番做派,已近乎恶棍之举了,毫不是朴重中人所肯为。孟津渡倒也安然,脚下边逃,口中边说道:“女人剑法高超,老朽自愧不如。”
戴和正心存顾虑,打得畏手畏脚,心道再要这般谦让恐怕有性命之忧,便不再顾忌,反手打出一道紫电狂龙,欲先解了面前困厄局面再说。
这古怪女子一招既出,后招绵绵相接,一柄剑在她手里舞得像朵朵梅花盛开干枯。
这女子昔日里凭《葬花剑诀》闯下好大名声,无往倒霉,本日却接连两次徒劳无功,固然未等剑势美满便击发,且度量婴儿,但也可见敌手气力不成小觑。现在见三人合围,心知本身本日再斗也讨不了好去,不由得悄悄深思起脱身之策。口中说道:“如何?想倚多为胜?车轮战也好,一起上也罢。当真觉得我怕了你们吗?”
戴和正道:“这位女人脱手便要杀人,手腕未免也太暴虐了些吧,小小一个婴孩为甚么也不放过?”
孟津渡见剑光势头迅猛,抵挡不住又难以遁藏,急掐巫诀,青光霎起如匹练,卷住戴和正,借力变向一跃,堪堪躲过身后的剑光。这恰是那日在药神谷中,从旱魃面前夺救血绯烟的招数,只不过那日是将血绯烟拉近己处,这回是将本身拉至彼方,结果分歧,其理相通。
火线戴和正三人现在离得只要百丈间隔,将孟津渡认输之言听的清楚,却见这女子仍不断手,反而痛下杀手,又惊又怒,却又援手不及,内心齐齐为孟津渡安危担忧,又大恨古怪女子暴虐。
孟津渡哪会和她硬拼,不过想缠住她半晌罢了,任这女子剑芒纷飞,只避不攻,固然真气之深厚不如对方,仗着楚地巫术的神妙,短期也得保无虞。
这女子见四人游移不答,内心悄悄认定其来路不正,道:“好啊,你们既然想评理,怎地不说话了。那我就领教你们的高招。”这下她内心更加笃定这个评理就是拳脚上的评理了。
戴和正的《风雷刀诀》是雄浑迅猛的门路,对于对方的打法应当秉守自我,非论对方剑招真假,以攻为守最是对路。何如对方功力稍强,身法灵动,而戴和正顾忌其怀中婴儿,常常英勇不敷,反而被对方趁机一顿抢攻,刀势为彼所带,失了上风。挡了十余回合,目睹败象已成,血绯烟三人瞧着心急,紫鳞已鼓荡真气,如有不妙,就要上来救济,这女子暴虐得紧,也顾不得以多欺少了。
戴和正心想:对方气力刁悍,若逼的急了,己方必有毁伤,且有重担在身,目前可不能长耗于此事上,说道:“女人玄功高超,鄙人占着便宜却奈你不何,算是输了。按事理应当认栽而去。但本日却不是平常仇怨,人死不能复活,先前镇子里的血案稍可放放,我们来日再算。这婴儿却需得留下。”
这女子何尝不知对方思路,只不过孟津渡实在老江湖,弯钩走的是轻灵的门路,不求克敌,只作扰敌之用,见这女子施招要布聚剑势时,便往其佛门或关键处攻去,待其回剑拆解,就将招式收回紧守流派,防其突下杀招。这番做法,这女子常常一招递不到一半,便要转换,在进犯和戍守间来回了数遭,一股闷气不由憋在内心,又见戴和正三人离得已近,心头烦躁,娇叱一声,不等剑气美满,就要下杀招。
戴和正不敢怠慢,拿出朴刀,以《风雷刀诀》应对,数招走过,内心悄悄佩服,这女子剑法固然稳定,气象差异,不再忙于布聚剑势,反而剑走轻灵,真假不定,急攻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