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大师干咳一声道:“‘呈’者,供也,奉之,种禾者为程,食禾尽者便为呈,恰是种禾者供奉之意,于此可见刘司长命贵之一斑!论其形,王上一口,口为‘日’之一半,恰是:朝日初升,只露半脸,神龙来时,首尾不见。归而论之,刘司长迩来必将升官成为你部分的‘王’,即一把手……统观刘司长在梦里续写出‘弈’、‘酉’、‘呈’这三字,测字来解,尽是上吉之兆,皆印证了刘司长近期会升官纳财,试问,又何来凶恶之兆?莫不是,有人欲招摇撞骗,危言耸听以棍骗财帛?”
“方先生,依你所言,你又有甚么测字相命手腕?”刘司长两眼在我和蒋大师身上打转。
一席话,说得那刘司长当即喜笑容开:“蒋大师高!那么,第二字‘酉’何解?”
我悄悄一笑道:“鉴定刘司长你命相凶恶,难道你梦得那三字?我看你面相,便知你本日将有厄运之舆!道出你出息凶恶不是我的目标,助你渡劫涉险才是底子!”我当即回身望向蒋大师,“大师,你言你修为三十载,畴昔你能得知多少,将来你又能参透多少?我问你,十二年前的农历七月月朔,这天早晨,刘司长干过些甚么事,你可曾能算计得出?”
“‘呈’,势如‘皇’,王上加白为‘皇’,合九五至尊;皇不能出头,腰缺一玉带,化为‘呈’,取其‘合’术,‘王’合为‘一土’,天子口下一掊土,尊位落地,伦序窜改。推其命相,亦即征象你官位不保、繁华难继!”说到这里,我瞥了一眼中间的蒋大师,此人面色如酱猪肝普通,不再言语。
刘司长一擦汗水,嘴唇早已有些发紫:“那、那么,那‘酉’字又如何拆?”
听完这蒋大师的话,我悄悄一笑,摇了点头,到底谁在招摇撞骗?懂点玄易之术,识得一些奇门遁甲,便能闯荡江湖、信口开河?
“那么,还请方先生为我拆拆那三个字,到底我有何凶恶?”刘司长一擦额角的汗水,虽不甘心,却又洗耳恭听。
刘司长现在如沐东风,飘飘然轻摇而上,一推金丝眼镜:“蒋大师不愧为活神仙下凡!一席话让我茅塞顿开!那么,另有最后一‘呈’字又何故拆解?”
“哈哈哈!”我开朗一笑,转而望着刘司长,“刘司长,这位蒋大师算计不出十二年前,也即甲戌年农历七月月朔的早晨你干过些甚么,但我已得知。你那晚干过的事,便是你克日所要遭到的灾劫的后果!你好好想想,你那晚干过些甚么?”
蒋大师听得两眼暴凸,瞠目结舌。
我刚要答话,蒋大师一抖嗓子,说道:“也罢,年青人,‘测字’相命到底是否属于矫饰文学风雅,且不管它,但若真要凭它相命,我又岂会逊于你?刘司长梦里得三字,其一为‘弈’,其二为‘酉’,其三为‘呈’,先说这‘弈’字,其形似门路,高低参半,上为‘亦’,意为‘也’、‘又’,其下近似一‘升’,综合而论此字,意为‘又升了’,据此而论,刘司长迩来能够会丧事连连,升官不竭,蒋某看消息得知刘司长比来在一个外贸项目上为国度节流了数百万,如此政绩,岂有不升官之理?梦里写一‘弈’字,恰是此等上吉之兆也!”
“我言此兆吉,他言此兆凶。但问局中人,尔意与谁同?”蒋大师口占一偈,“刘司长,我殷勤修为了三十年,三十年!试问这位方先生,你年纪多少?”
“我宗门测字相命,只拆合藏有玄机之字,无定时,无定字。刘司长梦里得三字,恰好可拆,并能以此相命。由来测字者,一字便可决计,但如有三字者,便要讲究详细法度,蒋大师连入门的测字法度尚未参透,以是,我说你连我门内的一名十岁小孩都不如。”我指的是我十岁的时候,当时,年仅十岁的我便已对测字相命有了三分入门,“拆三字者,首字讲究‘神’,旨在‘放’,则要分弃字形,游龙走凤,放归林渊;第二字讲究‘形’,旨在‘收’,收偏旁部首,吞万里气象;第三字讲究‘势’,旨在‘合’,合天圆处所,纳本命真髓。三字之间,一放一收一合,意境全出,天人合一,万法归宗,则本命现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