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利的胡将军,在白俄兵的第一轮炮火中就丧了命,其穿戴将礼服的残肢碎片和被弹片撕成条条的军旗,齐唰唰落满了大黑漆棺材。
而这时的米沙,也换下了丧失惨痛的达沙耶夫,投入了金钟仁的第一支队。在金钟仁的号令下,一支行列队分开,排子枪震响,固然在对方冒死的打击下,却很快稳住了阵脚。
清一色高大细弱的身子,蜷曲的淡黄色头发,长长的勾鹰鼻和凶恶狰狞的脸孔,个个挺举着步枪,迈着正步;步枪上的刺刀闪闪发光,刀尖几近就抵着前面人的背心,仿佛前者稍稍停顿,刺刀就会无情地戮进他的背脊……
枪炮声中,白俄兵们纷繁倒下,可前面的倒下,前面的主动补位,仍然一波波的涌来。攻到离城墙几十米的处所,达沙耶夫一举军刀,步队齐齐停下。
和张宗昌的军队一样,吴佩孚的军队也是人手一枝枪,一把鬼头大刀。
顷刻间,直军的火力被压抑下去。
中国北方,莽原叠嶂,雄故沉钝,向来燕赵多慷慨悲歌之士,民风刁悍,善武固执。
不,这不能算是格杀,只能称作是双方面的血腥搏斗。
但是,直军并有屈就,负伤和活着的兵士,仍在冒死射击,白俄兵也跟着一个个的倒下。两边就如许你来我往的冲杀着,两边的尸堆也越来越高。
时而纵马跑来去,用刀背敲击对方。
在米沙的默许下,好饮的白俄兵一手提白兰地酒瓶,一手提上了刺刀的步枪,一边痛饮,一边冲杀,赤膊上阵,其凶如兽。
这时,一声凄厉的号角声响起,金钟仁闻声敏捷挥起军刀,下达号令。跟着支队长的号令,白俄兵的步队从中俄然断开,就像一条长蛇,被截成了二节,别离向摆布敏捷收缩逃窜。
这一仗,真正打出了白俄兵的恶名。直军第九师一万余人全军毁灭,米沙的白俄兵也死伤达七百余人,仅是达沙耶夫的第二支队,就战死三百多人。
白俄兵们或趴,或半蹲或直立,练习有素地主动分生长长的三排。
顷刻间,枪炮轰鸣,直军开仗了。正步走在最前面的鼓乐队,瞬时倒下一大片。但是,前面的行列未乱,一排排水波一样滚滚不断涌来。
在哥萨克的战马和军刀面前,抡着鬼头大刀徒步的兵士,的确如踉跄学步的幼儿,各处打转,肝火中烧,搏命挣扎,却始终碰不到对方一丝一毫。
很快,直军不幸的马队军队灰飞烟灭,尽遭殛毙。而出城反击的预备队,当即堕入了哥萨克马队的铁桶包抄圈。
颠末胡将军被炸身后长久的惶恐,很快就规复凶恶,各自为阵,根据天险居高临下展开了反击。
但是现在,吴佩孚第九师的鬼头大刀,却演释了民国步兵抡大刀与哥萨克马队格杀,最悲惨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