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华道:“堡主放心,贫道包管你下次见他时会大不一样。”道别后,正一派四人向西而去,洛天初依依不舍的看着洛小虎的背影,直到再望不见,才感喟而回。赵嬛嬛和徐还对他说了些安抚的话后,也向大师告别,返回临安。
转过一处山坳,只见道旁的树林间站着一人一骑,手提承担的李清婉见到二人灿然一笑,道:“你们终究来了。”
步队中只剩下血刀堡好的豪杰,大师表情轻松,谈笑调侃,顾瑶和严魏风的对话不时让人捧腹大笑,天气将黒时回到了赵横山和凌芝儿下榻的小店。只见酒幡招展下,那二人坐在门前的老槐树下,远远瞥见世人,忙起家迎了上去。洛天初表情冲动,跳上马来,快步上前。凌芝儿眼含高兴的眼泪,飞扑进他的怀中,紧搂住他的脖子,虽未说一字,却赛过千言万语。赵横山抱怨道:“洒家在这里闷得要死,也不来几个坏家伙给洒家耍耍,你们在临安耍的如何?”
洛天初叹道:“陆堂主刚才说的好,我们已不再年青,聚义山林的日子结束了,我们必须适应新的糊口。你们都有妻儿长幼,若随我结庐而居,家里谁来照顾?该用甚么用饭穿衣?孩子莫非就不去书院了么?”世人哑口无言,不知该说些甚么。洛天初道:“明天是我最后一次当堡主,今先人间再无血刀堡,兄弟们好好享用来之不易的糊口吧,逢年过节能够聚聚,却不必每天黏在一起。”陆飞道:“人间虽无血刀堡,心中却有,兄弟间就算耐久不见也还是兄弟,兄弟之情不必重温,因为情义从未淡薄。一朝兄弟,一世兄弟,大师干了这碗,敬血刀堡,敬兄弟情。”群雄豪情涨起,举碗喝道:“敬血刀堡,敬兄弟情!”
当下世人清算行装,徐还为大师筹办了干粮川资,和赵嬛嬛一起送出临安。一起上群雄表情大好,说谈笑笑,洛天初把昨夜的颠末报告一遍,世人皆赞叹不已。
大师开端为婚宴繁忙起来,筹办仓促下新人们连套“喜衣”也无,但热忱弥漫的氛围却不输于任何婚礼,洞房内虽无安插,也无人会剪“囍”字,却也难不倒他们,严魏风提朱笔在墙上写下“囍”字,顾瑶则在床头的墙上画了一对游龙戏凤。当晚洛天初和凌芝儿拜堂结婚,送入洞房。群雄好久没这么热烈过了,小店内喜气洋洋,推杯换盏,大笑鼓噪,无一人入眠。
洛天月朔向沉浸在拜别之情中难以自拔,他虽看破了存亡,但他还是小我,人活在俗世中,谁都没法跳出圈外。贤人也不成能无情无欲,对任何事无动于衷,那样的人只存在设想当中,底子就不存在。幸亏有凌芝儿为伴,谈笑中冲淡了几分寥寂。
又是一个不眠夜,夜晚老是让人难忘,特别是醉后的夜晚,让人从烦琐的俗世中抽离出来,躲得一时安好,或许这就是为甚么人总爱吃醉的启事。可天总要亮,酒总要醒,席总要散,人总要走,日子总要过,有聚就有分,不分何来聚。两今后终究到了离别的时候,站在丁字路口,群雄虽有满腹之言,但除了“保重”外却不知再说甚么。洛天初与群雄拱手道别,这一拱手所含的情义太重,千言万语尽化于此,终究分道扬镳。
其他人持续上路,一起来大师都在安慰洛天初,说洛小虎年纪尚小,不懂事,在白掌门的调教下,长大后自会想通。洛天初不忍孤负大师的美意,强打精力,点头称是。又走出一段,少林群僧告别上路,岳家父子也要从岔道赶往江州。
岳飞和洛天初立马于山坡之上,迎着朝霞的余晖,岳飞感慨道:“堡主以为大宋另有复兴社稷的但愿么?”洛天初望着半隐于山腰间的夕照,沉默无语。岳飞浅笑道:“最让岳某难忘的就是与诸豪杰并肩作战的日子,今后只怕再不会有那样的经历了。”洛天初道:“可我们会展开别的一种全新的糊口,那将是另一种人生经历,一样让民气神神驰。”岳飞道:“堡主说的是,岳某明白了,诸位多保重。”群雄纷繁行礼。岳家父子驰马冲下山坡,扬尘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