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遥出了金营,度过了浮桥,见洛天初,陆飞等人正带领着五百马队在岸边等待,这是潼关独一的马队队,因担忧顾遥有伤害,便率军原地待命。顾遥心中打动,向火伴们团团一躬,道:“多谢大师牵挂,顾遥多谢了。”
顾遥跟着金兵从两座营寨间走过,见营盘安插的规整周到,所用的每一根木桩都粗大健壮,深扎地下,没有一处偷工懒惰。营帐漫衍明朗,暗成章法,每座营帐前都打扫的洁净整齐,锅碗瓢盆安排有序,兵士们穿戴规整,旗号光鲜,仅从细节就能看出这是一支精锐之师。
顾遥道:“本来如此。”高庆裔看完信道:“这不过是一封浅显的约见信,没甚么首要之处,值得中间亲跑一趟么?”顾遥道:“只因我家堡主尊敬粘罕元帅,唯恐失了礼节,这才让我这个撰写人亲身送来。”高庆裔道:“据我所知洛天初可不是重礼之人。不过罢了,信既已送到,中间就请回吧。”完颜撒里喝道:“就这么便宜这小子了?俺那鼎热油不是白煮了。”高庆裔道:“你的铡刀热油只是为了吓他,莫非还真要杀他不成?”完颜撒里喝瞪眼道:“有何不能?我就是想把他炖汤喝。”
完颜撒里喝猛地一拍座椅扶手,大喝道:“来人!把这小子给我绑了!”四名金兵一拥而上,手拿铁索便要来绑顾遥。顾遥大声道:“两邦交兵不斩来使!”完颜撒里喝捧着大草包肚子,凶险笑道:“老子看你不顺,就要绑你,你能咋地。”金兵又要涌上,顾遥嘲笑道:“早闻贵国蛮横在理,嗜杀成性,与野兽无异,本日所见果不其然,如此不知礼节,还想妄夺天下,的确痴人说梦。”完颜撒里喝笑呵呵的起家道:“你小子明显是来刺探军情,反倒提及大事理来了,唬谁呢。”顾遥反问道:“你从那里看出我是刺探军情的?”完颜撒里喝道:“你是洛天初派来的么?”顾遥道:“是。”撒里喝咬牙切齿道:“那小混蛋用奸计抓了我两次,一肚子坏水,他派你送信绝没那么简朴,必然另有奸计是不是?”
禀告的金兵带着坏笑走了返来,招手道:“出去吧。”顾遥跟着他进了营寨,内里的场景让他吃了一惊。道两旁站着一排全部武装,兜鍪遮面的金兵,氛围严肃厉杀,同时以矛柄驻地,大喝道:“杀!杀!杀!”顾遥知这是要给本身一个上马威,微微一笑,安然若素。走出几步见门路正中摆着一具虎头铡,虎头做的栩栩如生,凶恶威猛,铡刀厚重锋锐,刀身隐见血光。再往前走架着两鼎大缸,缸底堆着厚厚炭火,熊熊火焰直窜缸顶,缸中沸水沸腾,另一鼎则向外砰溅着热油。带路的金兵成心看了眼顾遥的神采,见他面色如常,夷然不惧,不由悄悄称奇。
顾遥将头扭到一边,不屑道:“跟中间这类人,我无话可说。”完颜撒里喝指着帐外道:“那虎头铡如何?”顾遥道:“不错。”撒里喝道:“那是你们开封府驰名的虎头铡,铡人无数。我就用它砍下你的头好不好?”顾遥道:“不好。”撒里喝笑道:“怕了?”顾遥道:“包大人铁面忘我,秉公法律,虎头铡下不斩无罪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