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一段后发明黑五一向在前面跟着,没超前也没有落下,也没有决计埋没,朱雨时心想赤日寨在别的的方向,黑五或许是顺道来看望别人,也没多心。可又走出一段,黑五仍在跟着,贰心中生疑,回身笑道:“五哥这是要去哪?顺道的话恰好同业。”黑五路过他身边时没有留步,轻声道:“借一步说话。”朱雨时心中一动,一言不发的跟在他前面,进了密林后黑五才道:“我插手马帮实在是受了朋友所托来助你一臂之力,现在随时都会兵戈,是时候向你交底了。”朱雨时惊诧不解道:“是甚么朋友?为甚么帮我?”黑五淡笑道:“我的朋友就是石通,是他特地去燕京请我来的,说你在山上伶仃无援,请我装假上山帮你一把,他对我有拯救之恩,不容我不承诺,不然我在燕京发财正忙,干吗到这里来蹚浑水?”
朱雨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来到卓星海的住处,他们已有大半年没有见面,老远就闻声屋里传来婴儿的哭泣声,朱雨时拍门道:“卓大哥,是我。”房门翻开,卓星海抱着一个七个大月的男婴驱逐道:“是你啊兄弟,快出去。”朱雨时跟着他进屋,卓星海道:“你先等一下,等我先把孩子哄睡。”朱雨时笑道:“没事,我也看看。”卓星海带着孩子来到寝室,抱着又哄又唱,好不轻易哄睡,悄悄的放到亲手制作的小木床上,床上铺着极新的褥子和羽毛枕头,然后为孩子盖上了小被子,才轻声笑道:“小家伙闹打盹,这一觉能睡到明早了。”朱雨时看着小家伙胖胖圆圆的面庞,不由想到本身的女儿忆莲,心中柔情无穷,悄悄的掩上了门。
卓星海问道:“哪阵风把你给吹来了?”朱雨时笑道:“没甚么事,就是来看看你老哥,这是哪家的孩子,是孤儿么?”卓星海道:“是孤儿,哪家的就不晓得了。在这兵荒马乱的年代里最多的就是孤儿,我是托朋友从人估客那边五两银子买来的。”朱雨时叹道:“也是个薄命的孩子。”卓星海道:“是啊,我也不幸他,又当爹又当妈,上个月才断奶,打发走了奶娘,这个月可忙死我了。”朱雨时道:“老哥和孩子朝夕相处,将来的干系必然不错。”卓星海叹道:“只要别跟那牲口一样断我卓家的炊火就行了,这孩子的身份我不筹算瞒他,到了年纪会照实相告,信赖十几年的哺育之恩也不至于负我。”朱雨时点点头,他本是想请卓星海出山助他的,现在却不忍开口,正想告别时忽听门外有人道:“爹,孩儿返来看你了。”竟是卓冲返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