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雨时脸一红,为莫非:“鄙人是个连大字都不识几个的俗人,除了会点工夫外一无是处,当真配不上蜜斯,唯恐相误,不敢承诺。”祝芷蕊眼中闪过一丝惊奇的绝望之色,微微苦笑了一下。祝万成道:“老夫信赖傅兄弟说的是实话,因为老夫自傲不会有人看不上小女,小女的才情面貌世上罕见,傅兄不为财色所动,更增加老夫招你为婿的决计。”朱雨时道:“老先生的美意鄙人铭感不忘,但此事干系蜜斯平生幸运,鄙人万不敢承诺。”祝万成还待再劝,祝芷蕊道:“爹,你就不要能人所难了,给女儿留几分颜面吧。”
朱雨时叹道:“蜜斯既问到这里,鄙人也没甚么好坦白的,恰好解释一下。”祝芷蕊道:“出君之口,入我之耳。若猜的不错,莫非是关于嫂夫人么?”朱雨时沉默点头。祝芷蕊浅笑道:“我就晓得嫂夫人绝非普通人,竟能令先生如此一往情深。”朱雨时道:“我本是世上最幸运的人,娶了两名敬爱的女子为妻,此中一人是我的初恋,也是我的正妻。”祝芷蕊笑道:“看不出先生也是个风骚之人,竟收纳了两名娇妻。”朱雨时感慨道:“可惜我的幸运只持续了一年,仅一年。。。我的老婆就。。。”说到这里他忍不住流下了两行清泪。祝芷蕊吃了一惊,这才认识到事情严峻,她虽聪明却不知如何去安慰一个悲伤的男人,她表示远处的花萼走开,才道:“傅先生别。。。别难过,是不是嫂子出了甚么事?”朱雨时缓缓点头,道:“她被人害死了,我此次出来就是为她报仇的。”祝芷蕊心中一阵难过,道:“没想到先生有如此悲伤的旧事,父亲并不知情,还对先生提出那件事,望先生不要见怪。”(未完待续。)
两人分开了前厅,相对无言的走过第二三进院子。仆人丫环们纷繁向朱雨时伸谢,朱雨时也对他们浅笑行礼。他住的第四层院子比较清净,而隔壁的独立小院便是祝芷蕊的住处,祝芷蕊放缓脚步,道:“恩公大战过后可觉乏累?”朱雨时道:“刚才歇息了一会儿,已经好多了。”祝芷蕊道:“若恩公不弃,可愿移驾到小女院中让小女子稍尽地主之谊?”朱雨时惶恐道:“当。。。当然情愿。只要蜜斯不对刚才的事活力就好。”祝芷蕊嫣然一笑道:“我是那么吝啬的人么?做不得伉俪还不能做朋友么?”朱雨时忙道:“做得,做得。”
朱雨时呷了口茶,赞道:“好香,有点牡丹的苦涩味。”祝芷蕊笑道:“这恰是用牡丹花瓣制的香茶,当然有牡丹的香味。”朱雨时道:“没想到蜜斯还会制茶,真是多才多艺。”祝芷蕊道:“这可不敢当,牡丹虽是小女子种的,但茶叶倒是请茶农制的,我只是帮帮手罢了。”朱雨时一饮1而尽,道:“我还是第一次吃到如此苦涩的茶呢。”祝芷蕊道:“此茶固然别致,但终归是花茶,甜美不足,回味不敷,终归难上风雅之堂。小女子是想恩公定然见多识广,吃再好的茶也不觉别致,便想让恩公品个鲜。”朱雨时笑道:“鄙人粗人一个,平时吃茶只为解渴,吃的最多的还是凉水。这里牡丹正艳,吃牡丹茶恰是恰到好处,鄙人且会抉剔。”祝芷蕊“噗嗤”笑道:“恩公倒是风趣。”朱雨时道:“鄙人已向令尊说过不要叫我恩公了,蜜斯也叫我傅兄弟吧。”祝芷蕊笑道:“傅兄弟,好江湖的称呼,小女子只怕叫不风俗,不如唤你傅先生吧。”朱雨时道:“好好,只要不叫恩公,甚么都行。”
他们在朱亭的石桌旁坐定,大黄狗阿东也跟了过来,斜躺在地上,头枕着祝芷蕊的秀鞋,舒畅着眯上眼睛。花萼撤走了石桌上的古琴,摆上了一套精美的乳红色茶具,茶具上印有多彩的牡丹图案,极其应景。花萼为他们满上一杯茶后就识相的退到了一个合适的间隔,听不见主子说话,却又能察看到主子的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