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雨时内心也没底,他虽在《蛊王秘录》中学过此法,也将‘女娲补天针法’练得谙练,可实际还是头一次。待腾腾的雾气过后,他怀着忐忑的表情再次检察李二牛背上的疙瘩,只见疙瘩比之前小了一圈,四周的紫青色也淡了很多,毛孔中排泄一股乳红色的液体。姜奴儿镇静的鼓掌叫道:“好啊,蛊解了,真有你的。”朱雨时不美意义的笑了笑,又接连向李二牛背上喷了三次热水,疙瘩才逐步软了下去,排泄的白汁越来越多,紫青色的皮肤也规复如常。朱雨时满头大汗,欣喜道:“二牛哥的蛊已根基解了,归去后每天用烫毛巾擦背十次,两个月后蛊毒便可肃除。二牛哥,你现在背上不痒了吧?”李二牛冲动道:“不痒了,不痒了,多谢小蛊王施恩相救,鄙人做牛做马也要酬谢。”朱雨时替他起出后背上的银针,道:“二牛哥过誉了,‘小蛊王’这个名号我可千万不敢当。”
朱雨时施针时一丝不苟,不敢涓滴怠慢,不知不觉又到天明,姜奴儿睡醒后发明盖着他的外套,甚是欣喜,来到他身边悄悄看着,完过后问道:“我去烧热水。”朱雨时点点头,道:“请再给我拿点吃的,我一天没吃东西了。”姜奴儿叫道:“哎呀,是我忽视了,我这就去。”
到了早晨,朱雨时被姜可善拉到家里用饭,菜肴非常丰厚,姜奴儿和村中的四位长老作陪,朱雨时被请到上位,他说甚么也不肯,可奈不住一意相劝,只好坐了上去。席间大师都赞他蛊术高超,又骂贾阴阳无情无义,连他小门徒都不如。朱雨时忙为师父摆脱,可世人仍对贾阴阳忿忿不平。酒菜散后,朱雨时告别分开,姜可善拉着他手道:“解蛊不急一时,你可万不能累垮,今晚就睡在这里,奴儿已为你清算好了屋子。”朱雨时谢道:“多谢族长美意,长辈不敢告饶,我睡在那里都一样。”姜可善哈哈笑道:“你们汉人的礼数太多,没我们苗人直率,让你睡下你就睡下,这也是郭孝全的意义。”朱雨时道:“郭大叔?长辈不太明白。”姜可善哈哈一笑,拉住他的手道:“你跟我来,一看便知。”当下带着他走进内堂,路过姜奴儿身边时,见她眼中嘴角带着含混笑意,眼中却有不忍之色,道:“我先归去了,你好好吃苦。”朱雨时更是一头雾水。
她刚推开了草屋的门便愣住了,见朱雨时盘膝于地,谨慎翼翼的将一根银针插在一名中蛊者的后背,再看那中蛊者背上跟刺猬似的扎满银针。姜奴儿奇道:“你这是干吗?”朱雨时正在聚精会神,轻声道:“别吵。”姜奴儿不知他在做甚么,轻手重脚的来到他身边,发明被扎针之人叫李二牛,他中的蛊令他后背长满了又硬又圆的疙瘩,他神智还算复苏,对朱雨时道:“小兄弟,辛苦你了,就算我死了也不怨你。”姜奴儿睁大眼睛不敢信赖道:“你在解蛊?”朱雨时悄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