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天初惊声道:“柳兄!你肯谅解我了?”柳少卿道:“我恨你是因为你对不起雪儿,你对我有拯救之恩,我又怎会健忘。”洛天初道:“只要柳兄肯谅解我,我就心安了,救岳飞的事我还没有筹办,不消柳兄出马,只是不知柳兄为何要毕生不离岛?”柳少卿道:“我前半辈子痴于剑,后半辈子将痴于人,雪儿在此我毫不阔别,愿陪她度过余生,但愿她被我的诚意打动,等我入鬼域时能真正的接管我。”洛天初心中震骇不已,道:“柳兄的痴情更让我自惭形秽,柳兄视剑如命,为雪儿而封剑,信赖雪儿定会打动的。”柳少卿道:“是我该感激雪儿才是,若非雪儿我永久没法贯穿《柳家神剑》第五式中所说的‘弃剑而得剑’的事理。”洛天初吃惊道:“柳兄已悟出此中之意?”
这时林内传来轻柔的女子声音道:“无礼孩儿,还不退下。”一个幽幽倩影从林中缓缓走出,洛天初赶快下拜道:“长辈洛天初,见过夫人。”尤静瑶苗条婀娜的风韵涓滴不减当年,身穿白衣,头戴斗笠,纱巾遮住玉容,幽幽一声轻叹,道:“起来吧。”令宝儿在洛天初腿上踢了一脚,道:“要不是娘说姐姐的事不怪你,看我不拿弹弓把你的脑袋打个大洞。”洛天初严峻的站起,垂手站立。尤静瑶道:“宝儿,你去林中等待,娘有几句话要对他说。”令宝儿嘟着嘴,一脸不甘心的走开。尤静瑶这才道:“你不必自责,豪情是你情我愿的事,你不爱雪儿谁都不能怪你,雪儿爱你是她心甘甘心,只不过思念成毒,害了身材,这才有此一劫,你也节哀吧。”洛天初失声道:“我爱雪儿!只是。。。只是。。。”尤静瑶替他说了下去,道:“只是发明的太迟了么?人生就是如此,只要在回想时才会悔怨,悔怨是人生必不成少的经历,过分的自责会化为毒药伤害身心,你如果一蹶不振,深爱你的雪儿也会难过,你也不想让她身后还为你担忧吧。”洛天初汗颜道:“夫人竟来安抚我,让长辈情何故堪。”
柳少卿点头道:“很多剑客发愤献身于剑,奉养于剑,换句话说就是做剑虔诚的仆人,如此方能获得剑所赐赉的力量。可这类力量永久没法超出‘剑’的范围。我们柳家先人们所贯穿的剑道都止步于此,但是当我放下剑的那一刻,我贯穿到了一种全新的境地,这类境地让我超出于‘剑’之上,成为了‘剑’的仆人。我不再碰剑,但心中之剑却跟着对雪儿的思念而不竭加强,本来剑道的最高境地并非无情,而是有情。现在我半点与人争斗的兴趣也无,不然又怎会放过你这个敌手。”洛天初道:“‘放下后才气成为仆人’,这句话充满哲理,柳兄弃剑而得剑,为情而出世,以是杀气尽消,我真是够荣幸了。”柳少卿淡淡道:“你就别装了,第一眼看到你我就发明你达到的境地毫不在我之下,不然为何见不到剑和刀,你到底都经历了甚么。”
当下洛天初把三年间产生的事缓缓道出,柳少卿泡了壶茶,两人边品边聊,不知不觉知聊到了天露鱼白,柳少卿这才道:“本来你已身兼佛门两大神功,修的却不是佛法,而是天然之气,若非产生在你身上还真难以设想。”洛天初道:“小弟荣幸罢了。对了,我的那些朋友现在那边,仍在吴阶部下当差么?”柳少卿道:“我不晓得统统人,只知胡白和凌芝儿在汉中开了家医馆,我和雪儿向凌芝儿探听你下落时她奉告我们的。别的朱雨来记念时曾提过他搬到了成都,血刀堡我只聘请了他一人做代表,我不想太多人来打搅雪儿的安宁,也就不知其别人的下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