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醒来,感受脑袋像灌了铅般又沉又晕,知是醉酒的原因。昂首见钟远鹏正背对本身,在后院抚玩野花,浅笑道:“二弟睡得可好。”洛天初奇道:“大哥脑后长眼了么?安知我醒转?”钟远鹏转过身道:“习武到了必然火候,便会对目光和杀气产生感到,你今后就明白了。”
随后三人结义金兰,钟远鹏为大哥,洛天初长朱雨时一岁,为二哥,朱雨时为三弟。“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洛天初和朱雨时拜过钟远鹏,同声道:“大哥!”钟远鹏浅笑相扶,道:“愚兄无亲无端,今后你们就是愚兄的亲人了。”
钟远鹏说完解开夜行衣,暴露铁板普通的身躯,洛朱二人惊叫一声,本来他身上找不到一块无缺的处所,刀伤、剑伤、掌伤、枪伤、烧伤,冻伤,旧伤上添新伤,有长有短,有粗有细,横七竖八交叉在一起,密密麻麻数不过来。钟远鹏笑道:“这么多伤仍要不了愚兄的性命,愚兄也足觉得豪了。”他指着胸前两个堆叠的乌黑掌印道:“这是少林达摩院首坐无机禅师留下的,那老衲人的《大慈大悲掌》已入化境,我敌他不过,要不是跑的快,性命已丢在了少林,最严峻的伤就是它了。”又指着二十多处剑伤道:“此中六处剑伤是正一派所留,他们的《降魔剑典》好生了得,幸亏当天派中的两位妙手不在,二代弟子的剑法还未大成,愚兄才勉强逃脱。其他十几处剑伤来自游龙门,他们的剑法虽灵动迅捷,但内功心法普通,剑气不强,外伤虽多,经脉却无大碍。最好笑的还是大熊帮,连愚兄一根毛都没伤着,真是屈辱大熊先人,一代不如一代。”
到了中午,朱雨时上街买回饭菜,道:“城里的武林人士又多了很多,连做公的都轰动了,官府在街上贴出大哥的画像,赏格三千贯呢。”钟远鹏嘲笑道:“死伤不挥冤鼓,复仇不求官府,哼,四派心急寻回秘笈,连江湖端方都不顾了。请官府帮手四大派也没少使财帛吧。”洛天初道:“做公的不会真帮四大派,八成是收了财帛对付一下。”
钟远鹏道:“愚兄先就教你们学武知识。练武不能盲练,要因材施教,比如骨骼粗大,身形结实之人就分歧适练轻身工夫,只合适娘家工夫,愚兄就是例子。相反亦然,肥大薄弱之人要练外功也是千难万难。两位贤弟是中型体质,可练柔也可练刚,不过愚兄还是要看看你们的骨骼是否合适学武。”说着伸手在朱雨时的脑袋、脖颈、两肩、背脊、前胸,膝盖、小腿处按了几下,欣喜道:“三弟你的资质上佳,是练武的好质料,若肯下苦功,可在三年后化茧成蝶,或许还能超越你的暗爱恋人何月莲。”朱雨时听罢大喜过望,冲动的连连搓手,迫不及待的想练武。
钟远鹏俄然长叹道:“大宋宦海**,敛财成风,对百姓作威作福,对外倒是怂包。靖康之变后金狗占了我们半壁江山,徽宗,钦宗二帝囚于辽阳,都城东京仍未光复,若都城没了,敛那么财帛又有甚么用呢。”洛朱二人对天下局势不甚体味,道:“这也是我们无能有力的。”钟远鹏道:“战役与政治确切跟我们无关,但愚兄毕竟是宋人,之前在蜀中传闻大宋屡战屡败,觉得只是金人过分强大,此行来到江南,才得官家暗弱,军无战心,不是人家太强,而是我们太弱。不管羊羔再如何听话,也迟早逃不过被狼吃掉的运气。”洛天初道:“前次金兵攻占了临安,宣称要缉捕官家,谁知官家跑到了海上去,金兵没船,只好撤走了。我和小朱都躲了起来,连金兵长甚么样都没见过,等我们武功学成绩和大哥一起并肩作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