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天初道:“非是我对官家不敬,可当今官家的派头比起唐太宗,宋太祖真是差得远了。”吴阶笑道:“兄弟说的是实话,不过兄弟你要晓得唐太宗和宋太祖都是顿时得天下,便是天子又是统帅,深得军心和民气,本身就能震得停止下的大将。而当今官家倒是在靖康之难后独一保全的皇子,若无靖康之变哪轮的着他仕进家,说白了他的皇位并非名正言顺,当年的苗刘之变就是前车之鉴,以是他最怕武将造反。”
洛天初道:“大哥你也是坐镇一方的大将,可你为官廉洁,两袖清风,莫非不怕招官家猜忌么?”吴阶哈哈大笑道:“兄弟你这么说真让愚兄忸捏。”洛天初道:“小弟说话不知深浅,获咎兄长之处还瞥包涵。”吴阶道:“愚兄也是宦海中人,一样不能免俗,贤弟不知愚兄在汉中有二十八房小妾吧。实在那些小妾不是孤儿就是被骗进青楼的不幸女子,收她们为妾也算积善性善。但是外人都传我吴阶是好色之徒,我也懒得辩白。此次官家借着册封愚兄的官,从临安送来了美女十名,愚兄也就安然接管,做出一副千恩万谢的模样,不让官家起疑。”洛天初叹道:“没想到官道如此通俗庞大。”吴阶意味深长的笑道:“官道虽波谲云诡,但若熟谙此道,也是兴趣无穷。”(未完待续。)
说着他来到书案前,从浩繁的公文手札中拿起一封交于洛天初。洛天初见信封上用清秀小楷写着“洛堡主亲启”,信封凸起,似还包着甚么物饰。洛天初启开印泥,取出信纸和一枚翡翠戒指,翡翠的色彩浓烈均匀,一看便知是上品。信中内容是感激血刀堡救她离开苦海的感激之言,说今后不管谁拿着戒指去临安找她,她都会尽力互助,戒指便是信物。
吴阶说话时,吴璘一向留意窗外,恐怕有人偷听,他擦了把盗汗,道:“大哥,这话传出去但是要杀头的。”吴阶笑道:“这里只要你我兄弟三人,有甚么好怕的,男人在一起不会商天下局势,那还说甚么。”洛天初感慨道:“本来宦海的道道如此之多,幸亏没有为官。不知岳飞还犯了哪些忌讳?”吴阶笑道:“第二个忌讳便是他为官廉洁,不近女色,更不恭维阿谀,凑趣权贵。”洛天初惊奇道:“这恰是大将本质,官家应当赏识才对。”吴阶嘲笑道:“水至清则无鱼,兄弟可听过“王翦自污”的故事?“洛天初摇了点头。吴阶道:“秦王令王翦倾天下六十万雄师讨伐楚国,秦王亲身送行灞上,王翦却向秦王讨要良田广宅,秦王当即承诺。王翦在行军期间五次写信向秦王讨要良田,随军部将大惑不解,不明白老将军何时变得如此贪婪,王翦解释说秦王多疑,只能如此才气撤销猜忌。岳飞视财色如粪土,官家只会更疑他的志向‘弘远’,也就更加忌讳了,明白了么。”洛天初恍然道:“本来如此。”吴阶笑道:“当朝将领中有很多人在效仿‘王翦自污’,比如韩世忠,他在临安光置豪宅,官家不但不怪反而送他三座,足见官家情意。至于刘光世,张俊等辈本来就是贪婪之徒,官家就更加放心。”
坐下看茶后,吴璘遣走旁人,道:“汉中的三万军队一纸文书就调来了,我们苦战时却一个兵都不肯送,真他奶奶的墙头草。”洛天初道:“还请保密我们血刀堡参战之事,我们不想轰动朝廷。”吴璘点头道:“你放心好了,只要本来的三千后辈兵晓得你们的事,大哥已交代过他们,又让杨作义带他们常驻大散关,不会泄漏风声。”洛天初道:“那样最好,不知吴大帅现在那边,小弟有事和他相商。”吴璘笑道:“大哥和我已离家四年,此次打退了金兵终究有工夫归去看望,我和大哥轮番归去,大哥先走,已分开了七天,想必明日便回,贤弟无妨先住一晚,你我一醉方休,明天和大哥相见。”洛天初道:“也好。”吴璘道:“帝姬殿下和徐还也随大哥去了汉中,到时汉中会派兵护送回临安,帝姬走前留下了一封手札,请我们转交贤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