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芷蕊道:“小女子献丑了。”朱雨时这才回过味来,鼓掌奖饰道:“好!好!曲好,弹得更好。”祝芷蕊内疚道:“谢恩公赞。”朱雨时道:“可惜明天要对于马帮那群贼人,没有表情体味蜜斯的琴声,如果蜜斯奏的是‘十面埋伏’倒是极其应景。”祝芷蕊道:“小女子倒也会弹‘十面埋伏’,可奏不着力拔山兮气盖世的霸王气势,倒还不如不弹。”朱雨时笑道:“是是是,蜜斯身娇体贵,如果能弹出西楚霸王那种壮志未酬的豪情反倒奇特了。”祝芷蕊俄然道:“我可不是弱质女流,就算遇见好人也一点都不惊骇的。”朱雨时笑道:“这倒不错。昨夜蜜斯为了家属不吝捐躯本身,判定果断,外柔内刚,鄙人极其佩服。”祝芷蕊浅笑道:“被恩公这么一夸,小女子也感觉当时挺短长的,但想想仍觉后怕,不敢信赖本身能说出那样的话。”
昏黄间,只见朱亭里,石桌后坐着一名妙龄女子,身着鹅黄色轻纱长裙,轻抚着一尾古琴,黑亮的长发如飞瀑般垂在前胸,操琴之手柔滑如葱,恰是祝芷蕊。(,就要躲避。祝芷蕊发明有人后先是稍惊,琴声顿止,待看清是他后轻声问道:“恩公何去?”朱雨时只好留步回身,躬身见礼道:“鄙人莽撞,循琴声误闯蜜斯秀院,还望蜜斯赎罪。”祝芷蕊起家回一万福,坐下道:“恩公驾临,小院增辉。复又拜别莫非是小女子的琴声有污尊耳么?”朱雨时忙摆手道:“不不不,蜜斯琴声美好,如同东风沐雨,鄙人俗人一个,唯恐搅了蜜斯雅兴。”祝芷蕊含笑道:“擅乐律者不尽是雅人,不擅乐律者未尽是俗人。恩公被琴音吸引至此,足见亦是知雅之人。”朱雨时道:“不敢当。”祝芷蕊道:“刚才小女子并非为人而奏,若恩公喜好,小女子愿另奏一曲奉上。”
就在这时一名丫环急仓促跑进天井,问道:“蜜斯,恩公在不在这里?”祝芷蕊道:“正在和我叙话,罗烟你来做甚么?”罗烟跑到近前道:“老爷在房中找不到恩公,就让我们到处寻觅了。”朱雨时道:“怪我乱走,这就随女人去,女人可知你家老爷找我何事?”罗烟道:“奴婢只传闻马帮的人复书了,恩公去看看便知。”
祝芷蕊摆好指法,先从数声沉实不协的调子引出,快速高亢数声,再转为降落,如此瓜代循环,揭示出高山嵯峨,奇峰异石之间迸收回一股涓涓清泉,时急时缓,跌宕起伏,盘曲盘置身于山青水绿之间,似看到溪水打着旋涡打击着凸出的岩石,水花飞溅,几次不休,使情面飞志扬。接着曲调又渐转安静,就仿佛溪水已去,峰回路转,其豪情深蕴悠长,意境无穷。跟着清脆敞亮的尾音,一曲告终,余音缭绕,令人难以自拔。
由罗烟带路,三人来到祝万成的书房,除了祝家父子外另有两位镖师和三位老资格的护院。祝万成见到朱雨时忙道:“恩公你快来看看这个。”朱雨时跟着他来到书案前,见上面铺着一张邹巴巴的纸条幅,上写“本日中午尽诛祝家满门,鸡犬不留。”落款是马帮黄星堂主,户星海。朱雨时道:“这是如何来的?”祝万成道:“老夫本派人在城外监督着载有马帮的牛车,可监督的人在五更时打了盹,醒来时就发明牛车已不见了,竹竿上的标语也换成了这个,这才把它送返来。如此误事,非要好好奖惩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