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庆裔打了个哈哈,道:“好啊好啊,你们真不把我大金国的法度放在眼里了,听本官一句劝,就此干休本官就当甚么都没瞥见,不然就把你们都抓起来。”洛天初向何仁瑾拱手道:“二当家,您也不想扳连女儿和门徒吧,若信得过鄙人,这件事由我全权卖力,我会给少林高僧一个交代。”何仁瑾见高庆裔出面,也怕扳连女儿和门徒,只要强忍下气,道:“不管少林如何措置,倘若这小妖女再用奸计害人,何某还要杀她。”洛天初心知理亏,只好应是。高庆裔见事情已了,便令金兵收队,笑道:“这就对了,本官重申一遍,有甚么恩仇今后再说,燕都城内严令私斗,诸位好自为之。”说罢带兵走了。
像他们这类江湖豪杰就算断掉手腕也要咬牙忍住,不然会被别人瞧不起。董平本也想咬牙忍住,嘴唇都咬出血来,可实在挨不住身上的痛苦,嚎叫着将衣服全数扯开,暴暴露上半身来。世人吓了一跳,本来他身上出满了红斑,看起来恶心可怖。鹿宝仁面带浅笑,仿佛很享用面前的景象。正一派的人忙到近前旁观,何月莲体贴道:“董师兄你如何样了?”说着便要摸他额头,何仁瑾大喝道:“别动他!他中了毒!”何月莲和宋连峰惊得忙缩回了手,看着痛苦不堪的董平,神采也吓得惨白。何仁瑾随身带有刀伤药和解毒药,忙从怀中取出一瓶乳红色瓷瓶,顾不得启封,两指一捏便将瓶口捏断,用剑鞘点中董平的脖间穴道,让他伸开嘴来,一股脑将绿色蜡丸倒了出来,又连点穴道助他吞下。
本来裁判官眼看压不出场,忙派人出去搬兵弹压,那兵士出门后恰好遇见路过的高庆裔,便向他通报此事,高庆裔心想我昨晚才宣布过端方,明天就有人大胆乱纪,若不禁止今后更束缚不住这些江湖草寇,便直接率人进了比武馆,将何仁瑾,洛天初等人围在当中。高庆裔来到现场,大眼一扫便猜到了七七八八,一个和尚的尸身倒在一旁,一个小女人躲在少年身后。八成是小女人用了甚么不但彩的手腕杀了和尚,这群羽士才要找她的算账,这才对峙。
世人都看出此场牵挂不大,见天气不早,便筹算离场去酒楼填饱肚皮。洛天初他们也想晓得其他火伴们的战况,正筹算分开时忽听董平一声惨叫,长剑放手,痛苦的倒在地上滚来滚去,冒死撕扯着衣衿,将道袍和内衣全数撕破,暴露胸膛,用力抓挠胸口,留下数道血痕。世人大惊失容,见董平胸前现出密密麻麻的红点,并且越来越多,向脖子和脸上伸展,他的神采痛苦之极,眦目欲裂,收回杀猪般的惨叫。
李清婉对着何仁瑾的背影做了个鬼脸,拉住洛天初道:“感谢你小洛哥哥,你对我真好。”洛天初没有看她,‘哼’了一声扯出袖子,大步走了归去。李清婉心想不就是杀了个臭和尚么,小洛哥哥如何也这么呆板不化,只好低着头,嘟着嘴,眼中含着着晶莹的泪花,迈着小碎步跟在洛天初前面。洛天初看出她在做戏,仍不睬她。
洛天初暗叹了口气,他已看出李清婉早不是阿谁简朴天真的小女孩,她的心机能够连老江湖都望尘莫及,本身自大聪明,现在不也成了她的挡箭牌么。可她毕竟叫本身一声‘哥哥’,她的母亲临终前又嘱托我们照顾她,又怎能见死不救,平声道:“我这妹子从小没了母亲,疏于管束,二当家就算要讨公道也该去找她的徒弟,由她徒弟惩罚于她,你说是么?”何仁瑾大声道:“绣水宫乃邪魔之派,有甚么公道可言,这等妖女大家可诛,就算那倪红颜不满,何某又有何惧。”洛天初暗想他不畏劲敌,对峙原则,是个君子君子,叹道:“二当家说的在理,鄙人无话可说,可李清婉是我妹子,我必须保他,就算要死,我也要死在她前面。”何仁瑾道:“你也是明事理之人,且不知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何不大义灭亲,为武林除此一害!”洛天初笑道:“长辈没二当家的憬悟,长辈只知义字当头,兄弟朋友便是统统,就算他们做了天大错事,做朋友的也要一并承担。”何仁瑾瞳孔收缩,点头道:“好,看来你我一战在所不免,就算打消资格,何某也要手刃妖女。”洛天初敬佩他的凛然正气,道:“那长辈就大胆请二当家见教了。”何仁瑾不再说话,手握剑柄缓缓拔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