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巴掌含有内劲,打得他一时难以爬起,但他忍住一声不吭,决不逞强。洛天初“嗷”一嗓子跳了起来,轮起手中酒坛朝那羽士头上砸去,固然威猛不足,但在武学妙手面前,如此流派大开的行动无疑是送命。高个羽士嘲笑一声,斜刺里踢出一脚,精确无误的踢在酒坛上,“砰”一声酒坛碎裂,酒水和碎片溅了洛天月朔脸,身子也跌了归去。高个羽士冷哼一声道:“地痞伎俩,不自量力。”洛天初脾气刚烈,吼道:“贼鸟人!”猛一拍空中,又窜起来,挥起拳头就打。高个羽士听他出言不逊,动了真怒,上前一欺身,轻巧躲过他的尽力一击,手掌贴在他胸口,掌劲一吐,又将他震了归去。洛天初脾气倔强,还想起来再战,却“哇”一口吐出鲜血。高个羽士冷冷道:“那一掌我只用了两成力道,再口无讳饰,便送你们去见阎王。”洛天初只觉脑袋昏昏沉沉,一句话狠话也说不出。董平皱眉道:“师弟,他们并非习武之人,何必下此重手,如果让徒弟晓得,免不了要受责备。”高个羽士点头道:“望师兄包涵才是,我们到别处找那恶贼吧。”
两人掀起酒窖把手,顺着门路走下,酒窖内乌黑不能方物,洛天初点起火折子,四周顿时敞亮起来,见酒窖堆满了陈年好酒,正中摆放着一张矮桌,桌上放着一只五香熏鸡和几盘热菜,另有一个烛台。两民气中猎奇,见饭菜还是热的,洛天初奇道:“莫非是胖厨子开小灶,却忙着没工夫吃,倒让我们赶上了。嘿嘿,看来我们转运了,先吃饱再说。就算厨子发明也不怕,又不是吃他家的,他也不会心疼。”他们一天没有进食,仓促点上蜡烛,甩开腮帮吃了起来。狼吞虎咽,风卷残云,不一会儿就将饭菜吃个大半,朱雨时摸着圆鼓鼓的肚皮,道:“把剩菜都带走,明天午餐也有了。”洛天初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醉醺醺道:“不急,再吃两坛再走。”说着拿起一小坛‘竹叶青’,拍开封泥,咕咚咕咚喝了下去。
天气渐晚,青楼恰是热烈时分,两人溜进了‘杜家胡同’,径直来到绝顶。此处罕见人来,空中堆着厚厚的枯枝败叶。洛天初俯身在西墙角拔弄枯叶,越挖越深,现出了一个狗洞,道:“来吧。”二人穿过狗洞,来到聚凤楼的后院,藏身在树丛间张望,见院中木叶萧萧,三五阁楼鹄立此中,前院的丝竹欢笑声模糊飘来,仿佛仿佛隔世。他们都不是第一次来白吃,对地形甚是熟谙,借着夜色,轻车熟路的沿着长廊前行,躲过几波端菜送酒的小婢,来到了厨房西面的墙下,这间屋子是个储物室,平时没人,总熄着灯,是潜入的最好地点。因窗台甚高,朱雨时用手将洛天初托了上去,然后洛天初再拉了他上来。屋内一片暗中,只听内里的厨房忙的热火朝天,明显彻夜的买卖极好。朱雨时指着地上的酒窖入口道:“要不先下去吃几杯?”洛天初点头道:“好,现在买卖火爆,厨房人多不好动手,先吃顿酒也是好的。”
他们走后,朱雨时爬到洛天初身边,严峻道:“小洛,伤的严峻么?”洛天初捂着心口,吃力道:“人家是练家子,我们真该拜个徒弟学学技艺,免得受这鸟气。”朱雨时叹道:“此次认栽吧,今后再找返来就是。”说着给洛天初轻揉胸口,过了好半天,洛天初才勉强坐起,在朱雨时的搀扶下站起家,道:“我们快走,若再被聚凤楼的人揍一顿的话,小命可就交代了。哦,别忘了把吃的带上。”
细心打量那三人,来者两男一女,皆是青衣白袜,背挂长剑的漂亮羽士。身材高瘦的男羽士神采倨傲,缓缓道:“尔等何人,在此何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