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登陆擦干身子,穿上顺来的华服,还真人模狗样的有股公子气度。洛天初笑侃道:“朱少,请吧。”朱雨时也做了个很有风采的姿式,道:“不敢,洛少请。”洛天初哈哈一笑,举头阔步走了出去。
天气渐晚,青楼恰是热烈时分,两人溜进了‘杜家胡同’,径直来到绝顶。此处罕见人来,空中堆着厚厚的枯枝败叶。洛天初俯身在西墙角拔弄枯叶,越挖越深,现出了一个狗洞,道:“来吧。”二人穿过狗洞,来到聚凤楼的后院,藏身在树丛间张望,见院中木叶萧萧,三五阁楼鹄立此中,前院的丝竹欢笑声模糊飘来,仿佛仿佛隔世。他们都不是第一次来白吃,对地形甚是熟谙,借着夜色,轻车熟路的沿着长廊前行,躲过几波端菜送酒的小婢,来到了厨房西面的墙下,这间屋子是个储物室,平时没人,总熄着灯,是潜入的最好地点。因窗台甚高,朱雨时用手将洛天初托了上去,然后洛天初再拉了他上来。屋内一片暗中,只听内里的厨房忙的热火朝天,明显彻夜的买卖极好。朱雨时指着地上的酒窖入口道:“要不先下去吃几杯?”洛天初点头道:“好,现在买卖火爆,厨房人多不好动手,先吃顿酒也是好的。”
正在畅怀痛饮时,洛天初忽觉光芒一暗,仿佛有人挡住了烛光,他还当是朱雨时,定睛一看才发明酒窖中不知何时多了三小我。洛天初内心发毛,不知这三人是甚么时候下来的,怎地一点声音也没有,莫非是鬼怪不成?倒在一侧的朱雨时已喝了七分醉,见洛天初惊魂不定的模样,笑骂道:“哈哈,瞧你那熊样,见鬼了么。”见洛天初还是目不转睛,一动不动,便顺着他目光一看,吓得大喊一声道:“我的娘呀!”
细心打量那三人,来者两男一女,皆是青衣白袜,背挂长剑的漂亮羽士。身材高瘦的男羽士神采倨傲,缓缓道:“尔等何人,在此何为?”
两人一天没吃东西,连吵架的力量都欠奉,蹲在道旁发楞。洛天初脱下破草鞋,搔搔脚丫子道:“本金没有了,只好找个不利鬼顺他一把了。”这时一名妙龄少女从二人面前走过,鄙夷的瞥了他们一眼,朱雨时谛视着她的胸部道:“我们在统统场子都挂了号,出来就被盯着,底子无从动手,还不如借两把朴刀,等夜深人静时做回绿林豪杰。”洛天初不屑道:“你有那贼胆么?顺手牵羊好歹算是技术人,劫道这类恶棍活动我可不做”。朱雨时忍着没说“实在我们就是恶棍”,苦着脸道:“那你说如何办,莫非今晚吃西北风去?”洛天初想想道:“行院里那么多山珍海味,混出来胡乱吃些就够医治肚皮了。”朱雨时没好气道:“就我们这身褴褛行头,出来也会被赶出来。”洛天初道:“你还记得上个月我们在杜家胡同发明的阿谁狗洞么,那狗洞直通聚凤楼的后院,那厨房也在后院,山珍海味还不是手到擒来。吃完再漫步漫步,说不定还能遇见聚凤楼的花魁,说不定人家还看上我们漂亮不凡的边幅,要好好接待我们呢。”朱雨时两眼放光道:“混吃混喝无所谓,要见女人总要面子一些的。”洛天初点头道:“我们这就去借几件衣服,然后去西湖里洗个澡,早晨就行动。”
两人沿着西湖走出一段,找了个僻静处下湖沐浴。固然僻静,仍然有零散的行人路过,见烟雨昏黄,如诗如画的西湖中竟有两个赤条条的男人在嘻哈吵架,不由点头侧目。他们见惯了鄙夷的目光,早已麻痹,只顾自娱自乐,见到标致女人路过期还恬不知耻的跟人家打着号召,羞得人家长袖遮面,碎步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