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西子湖水波碧绿,绿意盎然的湖畔有一座红砖碧瓦的巴洛克式修建,修建的位置明显极佳,若站在二楼窗前极目了望,湖光山色尽收眼底。这里,是百姓当局军事委员会委员长常凯申的官邸:澄庐。初春的西子湖风景如画,但常委员长却闭目养神,毫无赏识之意。委员长如此,仓促前来的侍卫长王世和上校霍然放轻了脚步,但常凯申还是被惊醒了,他用奉化话道:“是水兵的陈绍宽来了吧?”
陈绍宽的神情拘束而持重,装做在批阅公文的常凯申正拿着一支红蓝铅笔。他身着一件灰色哔叽中山装,风纪扣一丝稳定。待陈绍宽报导完,这才微微惊奇的抬开端笑道:“唔,是厚甫来了。坐下谈,坐下谈,不必讲礼节。”
“是,委员长。”陈绍宽上前几步,屁股固然落在椅子上,却不坐实。林献炘周应聪等人则在一侧挺胸站立,于常凯申的打量中并不说话。
悄悄的过了大半个小时,待水兵给佘复兴换第三遍茶时,陈绍宽才放下这份厚厚的文稿,搓揉着眼睛点头道:“复兴兄,你说的对,这篇文章确切不能刊出去。”
“这不就是覆信吗?”常凯申饶有兴趣的说道,他临时健忘了那七千五百万国币。
“是,委员长,这就是水下的覆信器。”陈绍宽道。“目前各国水兵以英国皇家水兵的声呐最为先进,但要找到大洋底下的潜艇,仍旧非常吃力。”
幸亏担忧仅是一时的,转念以后常凯申又与陈绍宽谈起其他水兵事件,但明显他说话没有刚才那么流利,话语里老是夹着‘这个、这个…’‘嗯、嗯…’之类的停顿。
没想到陈绍宽接的是侍从室的电话,佘复兴一愣以后却笑,“厚甫啊,可贵能面见圣颜,你要抓住机遇!要抓住机遇啊!”
“委员长明鉴。”陈绍宽胸有成竹的道,“五艘潜艇即便是庇护本地也是不敷的。遵循德国潜艇作战的经历看,战役中潜艇军队大抵能够分为三块,其一是于大西洋长停止破交作战、伏击敌国商船;其二是来往于军港和封闭海疆之间。潜艇是划子,碰到敌舰要迅下沉,加上遁藏雷区,花在飞行上的时候也很可观;最后则是保护和休假,潜艇上官兵耐久处于紧闭空间,再固执的人也会懒惰,以德国水兵以及其他各国水兵的经历看,从出港到回港,返航时候最好不要过两个月,每次返航巡查后应赐与官兵十天长假。
我国环境虽与德国有一些分歧,比如上海离日本并不远,舟山到东京的间隔也在一千海里以内,如此花在路上的时候大抵在十天以内。十五艘潜艇可三艘在母港歇息保护,三艘来往于路途,其他九艘展开破交作战。
夙来喜好研讨水兵的佘复兴说的是眉飞色舞,但陈绍宽的嘴角却已经拉成一条直线。为了在水兵中安插嫡派,常或人数年前就批准在江阴创办雷电黉舍,那黉舍竟然被校长欧阳格说成是水兵的黄埔军校,可见常或人对闽系取而代之之心昭然若现。此次赴欧于德国订造潜艇之事虽得常或人和军政部的批准,但成不成还是两说,万一只签条约不付款,也就是画饼。
“陈述委员长,林准还是林元抚(则徐)的侄孙……”见常凯申对劲,陈绍宽又适时流暴露其他东西,“此次赴德是想让林准带队在德国水兵练习。”
“增加?”林献炘看了陈绍宽,又看了看远远站在一边的周应聪和林准,道:“过三五天就走了,人也安排好了,说不定船票都买好了,你还要加几小我出去?孔庸之的人会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