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车如此,前面那辆雪佛莱倒是另一番景象。毕竟是轿车,车不但颠簸,路面略微起伏一些便会‘咚咚咚’的撞底盘,年富力强的‘本地领导’兼司机谢代生还好受些,年纪更大的徐光英则吐了一次又一次,有好几次谢代生都体恤的问他不要停一停,徐光英每次都推说有‘军令在身’,不得耽搁。幸亏月色下车行甚速,九点多钟的时候,开路的大国际终究停了下来。
“汉盛兄…汉盛兄……”李孔荣还没有出舱,就听到了船埠上侯腾的声音。他也快步走下舰桥,向着船埠上的人影挥手道:“飞霞兄!飞霞兄!”
“毕竟不是我们本身的鱼雷,那我就去签个名领用吧。”李孔荣没有多想,他倒感觉十二条鱼雷代价不菲,人家肯给已经不错了,还冒着风险运过来。
“拉货的,履行军务。”杜柏青没有熄火,她只是下了车。
“邱雨庵?”李孔荣笑了一下,“我晓得,邱清泉,邱疯子,妈拉个巴子的。哈哈。”
农历初十玉轮已圆了一半,太阳落下山后,东边天上便闪现出淡淡的月影,跟着夜幕一点点来临,月色越来越亮。淡淡的月光下,雾霭初起,山峦间满是低矮的灌木林,直通其间的公路像一道灰白绸带伸向远方,看不到绝顶。一辆毫须装甲车、一辆雪佛莱轿车、四辆大国际在南钦公路上奔驶,让人奇特的是,开路的不是装甲车而是大国际,发动机轰鸣,不管弯多急,这辆大国际总能恰到好处的拐过,卷起一地落叶灰尘。
两个大男人站在潜艇船面上死抓动手不放,其别人只能看着他们叽哩呱啦用力吹嘘。幸亏修底舱的苏镜湖上来了,他很不识相的咳嗽一声汇报起底舱的环境。“帮助燃油舱还是砸开了,柴油漏光就没有隐得了……”
“从汉盛老弟窃艇返国开端,我就佩服不已,谁想到,谁想到……”徐祖善谛视着李孔荣,眼里满是珍惜嘉许之意,他俄然想起运来的那些鱼雷,遗憾道:“哎。路上被日本飞机给炸了,十五条鱼雷还剩十二条,我这要迟误你的事情了。”
“这……不好吧,李长官。”U-38入湾以后,就已经在龙门港卸很多东西,除了最后一批机枪弹药,另有为数很多的美国牛肉罐头、卷烟和药品,现在李孔荣还把88军杜军长等人送的礼分一半给524团,只让他这个桂军少校坐立不安。
“军长,是夏威司令官吗?”下车的是候腾,他脚步有些踉跄,“我是南宁过来的,有告急军务前去金鸡塘。这里离金鸡塘另有多远?”
与苏镜湖、徐祖善、侯腾等人快步出了潜艇,来到渡口边的一处瓦房,李孔荣这才看到要他具名的领用文件,油灯下上面的彼苍白日徽显得极其刺目。拿出钢笔,他利索的在领用人一栏签上‘李孔荣’三字,写完以后又感觉写的仿佛太草率,他笑了笑表示是否要重新签过期,神采发青却一本端庄的徐光英细细打量了他几眼,点头道,“不必了,李汉盛长官。”他这话一说完,站在李孔荣身后的两个便衣就从两侧逼了上来,堵住了他的退路。(未完待续。)
“汉盛兄!”月色下侯腾吃紧走过船埠上的保卫,几近是跳过木头栈桥冲到潜艇船面上。三四十岁的男人难有如许欢乐冲动,他紧抓着李孔荣的手道:“汉盛兄,当年柏林一别,真是……真是隔一日如隔三秋啊!”
“那顿时带路,我们是运弹药来的,你们……”候腾说着,不想前面那辆雪佛莱俄然拉开车门,一小我影仿佛跪倒在路边,大口大口的呕吐起来。
“好好。”李孔荣底子没想底舱的事情,他指着苏镜湖道:“这位是我的轮机长,苏镜湖,一起从德国逃出来的,”说罢他又拉太高光佑,“这位是大副高孚民,也是一起从德国逃出来的,另有一名二副让日本飞机打伤大腿,正在舱内歇息;这位是524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