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您提示体贴。”邹容东渡日本,见闻遍及,已经脱去了曾经的稚嫩,更象一把新出鞘的宝剑,锋芒闪现,他从衣兜里取出一卷手稿,说道:“查理牧师,我已经写好了那本书,请您斧正。”
群情激愤当中,蔡元培下台颁发演说,指出“上海应设百姓公会以群情国事,如东三省、广西等之最要题目”。然后,他又宣读了东京留日门生的来电,当他读到“俄祸日急,留日门生已电北洋主战,结义勇队赴敌,望帮手”时,全场沸腾,四民总会、爱国粹社等人列队向东鞠躬,表示对他们的敬意,并复电东京,决定建立上海拒俄义勇队。
两人赶紧挤出人群,热烈地寒喧起来,“邹容老弟,一别经年,你一贯可好?”
四月,广西巡抚祈求驻屯谅山的法国军队出境安定游勇之乱,又向亨达利银行商借巨款,并承诺事平后以广西路矿利权作为酬谢。
同月,中俄《东三省交收据约》到刻日,俄回绝退兵反而增兵八百多人重新占据营口。
查理宋翻开一看,鲜明三个大字《反动军》。再看文章,“沿万里长城,登昆化,游扬子江高低,溯黄河,竖独立之旗,撞自在之钟,呼天吁地,破嗓裂喉,以鸣于我同胞前曰:呜呼!我中国本日不成不反动。”
邹容踌躇了一下,谨慎地说道:“查理牧师愿间印行,我很欢畅。但出资印刷的事情已经议妥,千万不成由我来变卦。大同书局已经决定出版它了。”
“你这么快就学成返国了?”查理宋有些迷惑。
刹时便如电击普通,白发垂泪的呼喊引来了满场的哭声和痛骂声。这不是苦楚的悲鸣,而是壮烈的吼怒!
“不,我是被赶返来的。”邹容并不在乎,报告了他在日本剪学监辫子的痛快之事。
“不要对清廷的严苛心存胡想,你要谨慎他们的抨击。”查理宋哈哈大笑以后,又正色地提示邹容。
“我们要当亡国奴,死无葬身之地了!后生们,好自为之啊!”一个白叟用颤抖的声音呼唤道,随之便失声痛哭起来。
查理宋挤在人群中署名,俄然有人拉住他的手臂,耳边传来“查理牧师!”的叫声。他扭头一看,是一个日本门生打扮的清秀青年,不由得欣喜道:“啊,邹容君!”
查理宋沉吟了一下,如有所思地说道:“出版印行很好,如果有哪家报纸能公开颁发,影响会更大。”
“这个恐怕不轻易。”邹容苦笑了一声,说道:“满清惯于搏斗言者,即便是在租界以内,也需求有极大的胆量和不怕死的决计。”
“我方才从日本返国。”邹容对查理宋的印象也不错,笑着答复。
查理宋和邹容是前年熟谙的,当时邹容在广方言馆的日语班学习,常来华丽印书馆看书、购书。邹容特别崇拜流血变法、慷慨死难的谭嗣同,在华丽印书馆,他浏览了《民约论》、《自在之理》、《美国独立宣言》、《法国反动史》等册本,深受开导,曾对查理宋说过也要写一本反动的书。查理宋至今仍记得邹容说那番话时的奕奕神采。
“大同书局?”查理宋皱起眉头,在他印象中,上海出版界可没这个书局。
二十五日,上海爱国市民五百余人在张园停止拒法会停止抗议。两天后,在蔡元培的主持下,以四民总会、爱国粹社为主,一千余人在张园再次停止拒法拒俄大会。
查理宋微微颌首,心中也感觉此事不易,视野所及,他不由又笑道:“事在报酬,去尝尝总没坏处。上海小报多如牛毛,莫非就没一家敢做?风险是有,可也是立名的好机遇呀!走,邹容老弟,我带你去见一小我。纵使他不承诺在报上颁发,今后你如果碰到甚么伤害,凭他在帮派中的名位,说不定还能帮上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