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曲莲双唇翕动,却不晓得如何回应。
说到这里,不待曲莲回话,许皇后便朝着寝宫外大声道,“来人,送世子夫人回康寿宫。”然后便回身背朝着曲莲,再不转头看她。
曲莲双手接过袋子,动手有些坚固,仿若玉佩令牌一类的东西。她看向许皇后,等着她开口。
“哥哥他……是晓得的。”曲莲看着许皇后一双美目哭的通红,那在康寿宫上如同泥塑普通的皇后娘娘在此时却新鲜了起来。这一番话,她大抵憋了十许年,未曾有过机遇对旁人诉说。
许皇后闻言却并未出声,只是还是攥着她的手悄悄的看着她。直到半柱香的时候畴昔,方才苦笑着将曲莲的手放开。
曲莲本要推让,却看到许皇后的目光一闪。她立即将推让的话咽了下去,恭敬道,“妾身谢过娘娘。”
“远山曾提及家中幼妹,双耳处皆有一颗朱砂痣,为此数次哭闹不肯钻耳戴坠。还是他费经心机去来自西域的商队当中寻了一副羊脂白玉的镂空坠子,这才让幼妹甘心。”看着曲莲蓦地昂首看向本身的模样,许皇后哂然一笑,“自康寿宫殿上我便打量你好久,你便是用心将眉峰画浅……在我看来,你一颦一笑实在是与远山非常神似。”
直到车子驶入霸陵候府的角门,曲莲还在思考许皇后的话。她一起上都在隔着衣袖摩挲着那绣袋,却越来越感觉不对劲。在坤宁宫时,因有些慌乱只感觉那袋中之物有些咯手,此时细心摩挲,却感觉不是一块令牌。
曲莲就如许悄悄的看着她,直到她笑声渐歇。
按捺住心中的迷惑,曲莲并未在车上翻检。起家下了车,跟着徐氏进入到紫竹院正房。徐氏万般不肯承认曲莲,又想着等裴湛返来能为儿子做主罢了这门让全部裴家都成了笑话的婚事。便没有将新房安设在裴邵竑所住的嘉和轩,只是在嘉和轩的后院安插了间屋子,让曲莲住了出来。屋子里完整不见喜庆什物,粗粗一看,不过便是一个浅显闺秀的闺阁。
许皇后闻言咬唇不语,直至又过了几息,这才道,“前几日北地快报返来,霸陵候裴湛并未随军返京,而是称疾滞留庐陵。他手中虎符现在在裴邵竑那边,那半块虎符便是一支雄师。但是对此密报,殿上众臣却鲜有人晓得。在外人看来,这雄师还是在裴梅两位将军手里。如果都城城破,双王入城,最伤害的便是裴梅两家的家眷!我如此说,你可明白?其他的,你就不要多问了!”
“这件事牵涉宫内隐晦,我却也不能与你多言,你只要晓得这件事与你本身并无关联。”说到这里,许皇后顿了顿,快步走向那紫檀木牙雕描金海棠的妆台,一顿窸窣的翻找,便从最下方拿出一个紫红色漳绒小袋子。她拿了这袋子便又疾步走到曲莲身前,将袋子递给曲莲。
即便如此,曲莲还是极力按捺下心中的不安,她垂了头道,“娘娘唤错了妾身的名字,妾身名唤曲莲。”
曲莲讶异的昂首,却看到许皇后眼中在刹时便蓄满的泪水。她有些不明以是,只能摸索扣问,“娘娘您……”
那一刹时,她信赖许皇后自她的脸上看到了震惊的神采。因为她实在是没法袒护内心的震惊。在入宫之前她就曾想过,门庭遭变之时,许皇后不过是个豆蔻少女。母亲更是因为身材病弱的原因,极少入宫,许太后应当也未曾见过。没想到不过一个照面,许皇后竟然认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