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mm这般说道,裴邵竑心中稍安,却有些拉不下脸来跟曲莲说话,只撩了帘子进了内间。
裴邵竑见她脸上泛红,只顾别了头不让他瞧。他几日未与她靠近,此时见她这般,心中也有些驰念,只低了头在她脸上沉沦着亲了几下,便见她脸上红晕更盛。只此时听到外间有丫环走动,只得放手放开了她。
曲莲见状心头微动,便道,“方妈妈怎的这时候过来?”
裴邵竑近子时方回到点翠阁,却未见着曲莲,问了画屏才知,曲莲本日便一向在徐氏房中服侍。大夫虽言徐氏并无大碍,但跟前却需有细心人服侍。现在方妈妈年事已大,曲莲身为长媳必得在跟前服侍。裴邵竑闻言心中一阵发闷,只想着明日便去与曲莲说话,这才一人寝息入眠。
阿瑄点了点头道,“我幼时家中敷裕,又因是季子,父母也非常宠惯。是以倒也有些不吝的性子,也不肯拘泥于那些礼数当中。”他一边说着,见裴邵竑脸上一副不能置信的神采,他便哂然一笑持续道,“当时我父亲有一老友,母亲与那家夫人也干系甚好,便偶尔带着我前去赴宴拜访。当时我非常胆小恶劣,性子又暴躁,有一次便闯进了内院,便见着一个小女人。那小女人因我玩弄哭了起来,家里的丫环也报了上去。我这才晓得,那小女人便是那家的小女儿。因时候久了,我倒也不大记得那女人的长相,只模糊记得是个玉雪敬爱的小女孩,被我玩弄了,只躲在她母亲的怀里抽泣。我母亲见我闯了祸,面上也非常难堪,只没口的报歉,一边叱骂于我。那家夫人倒非常和蔼,见我被母亲叱骂,便有些不幸我,便让丫环领着我下去换衣。一来二去,我便熟谙了那女孩儿。她虽总不大理睬我,我却愈发感觉她非常敬爱。”
曲莲没说甚么,染萃倒有些担忧。朝晨起来,见画屏正给曲莲梳头,便劝道,\"大奶奶,世子爷也是珍惜您,您怎就能跟他置起气来。\"
画屏听到此处,忍不住开口道,“你且住嘴吧,你都明白的事儿,大奶奶还能看不明白?”
阿瑄闻言一愣,便侧脸看他,见他面上烦躁,又揣摩了一下,便明白他定是与曲莲有些嫌隙,才这般不虞。他笑了笑开口道,“世子怎会不知,我并未娶妻。”见他闻言一副意兴阑珊的模样,便又道,“世子如果有甚么难处,便说来听听,我虽没甚么本事,倒也能听你说说,排解些许。”
曲莲在前面走着,听她这般道,便轻声问道,“但是为了夏鸢?”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裴邵竑正听得出神,见状便又催促他。
曲莲见她面色和缓了一些,便领了丹青与她一同前去峥嵘堂。
裴邵竑闻言惊奇道,“你才多大年龄,不过比我大四五岁罢了,怎的忆起旧事竟有这般感慨。”又说道,“你若情愿说,便说来听听。”
两人坐了一会,裴邵竑便按捺不住问道,“阿瑄……你可有娶妻?”
他只记得那一天,风雪极大,人立在院子里,那雪电影便立时让人没法睁眼。那年他已十五,早已晓事。当时百口人都荡荡心慌,谁又能顾得上少年的贰心中凄惶。自她八岁上,他便再也不能见到她。只要一次跟着母亲前去寺中进香,遇着她跟着嫂嫂前去。当时她已十岁,他远远的看着她立在海棠树下,笑起来一派天真秀美。
裴邵竑见她这般,便低声道,“别怕,染萃在内里,没人出去。”一边说着,只揽着她在炕上坐了下来,低声问道,“你可还在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