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莲见她面色和缓了一些,便领了丹青与她一同前去峥嵘堂。
曲莲闻言便有些讶异,这边画屏还要给她簪朵珠花,她却摆了手,自站了起来。
两人坐了一会,裴邵竑便按捺不住问道,“阿瑄……你可有娶妻?”
此时方妈妈便进了阁房,脸上有些不好。
描彩话未说完,便被画屏斥了一声。小丫头也自知讲错,便吐了吐舌头,做了个怪脸。染萃见她如此,又想着她方才的话,也扑哧笑了起来。
阿瑄见他如此,也并未催促,反同他普通也坐在了地上。
那边阿瑄正跟着幕僚走出营帐,一眼便见裴邵竑正在跟几个兵士耍枪。见他沉着脸,手中一杆银枪正与五六个兵士混战在一起,便是如此还是不落下风。那些围在一边的兵士们一片喝采,与之混战的几人则叫苦不迭。
裴邵竑闻言心中自是非常焦心,便立时策马回府。
裴邵竑见他这般,心中倒有些讶异,本身不过随口扣问,不想他竟这般作态。想他恐怕心中也有属意之人,便也来了些兴趣,也不打搅他,只在一旁悄悄等着。
待小丫头出了内间,染萃这才又劝道,“这事您本是顺着夫人的意义,按事理来讲虽不是您的错。可世子爷活力却也是因为您,世子爷在乎您,便想着您也能在乎他。他见您就这么把一个丫头领了返来,还好声好气的对他说道,能不活力嘛……”
阿瑄见他这般,便知他该是想通,便和声劝道,“人生一世,能成伉俪,便是天赐的人缘。何必为着些许小事,便伤了情分。”
曲莲在前面走着,听她这般道,便轻声问道,“但是为了夏鸢?”
裴邵竑闻言惊奇道,“你才多大年龄,不过比我大四五岁罢了,怎的忆起旧事竟有这般感慨。”又说道,“你若情愿说,便说来听听。”
外间虽有丫环走动,过了一会却又温馨了下来。裴邵竑见曲莲只垂了头坐在炕桌劈面,并不与他说话,心中倒也有了些委曲。便自顾说道,“我本也不是那般毛躁之人,只那日褚清自都城返回,带回了那谭大夫的药方,我正心中欣喜想着跟你说说,没想到进了屋子就见你将夏鸢领回点翠阁。我问你自个儿可情愿,你又那般回我,我心中就如一盆冷水兜头浇了下来,想着本身竟是剃头担子一头热,心中便有些悲观,这才生了气。这两日想来却也不能怨你,母亲那般逼迫,你也没法。”
裴邵竑闻言大惊,立时便道,“如何回事?”
晚些时候,裴湛便回了府,自内间瞧了徐氏后,便将裴邵竑叫至外书房。父子二人与幕僚等人直说到深夜,庐陵王已派大将军卓康前去北直隶,十今后他便要带领另一支雄师自南直隶与之汇合。此时情势紧急,他倒也有些顾不上徐氏。
方妈妈见她直言扣问,便应道,“确是为了夏鸢。”又道,“世子不肯纳了夏鸢,便让夫人把她领返来,夫人这才动了气。”说话间,口气也有些抱怨之意。
裴邵竑却并未作答,只是一撩袍子,便席地坐在了校场的土垄之上。
裴玉华便道,“大夫说母亲这半年来惊忧交集,又因长途疲累,身上便积了些病气。本日发了怒,虽看着凶恶,倒将这停滞发作了出来,此时只要好好保养,便无大碍。”
方妈妈跟在曲莲身后闻言感喟道,“本日一早,世子便到了峥嵘堂。那母子二人没说几句话,声儿便大了起来。”说到这里,她顿了顿又道,“世子虽自小与夫人不甚靠近,却少有违逆之时。本日那般仿若动了真气,只说了几句,便摔了帘子走了。夫人气的直嚷着胸口疼,用了清心丸,也不见好转。老奴这才吃紧来寻大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