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玉华闻言有些惊奇道,“嫂嫂一向在等我吗?”话音落下她脸上便有些歉意,又道,“方才那出戏散了场,便又上了一出,我不爱听,便跟宋家姐姐去园子里走了走。却赶上些事情,便担搁了。”
“这荀凤容如果女子,不知如何倾城。便是男人,也定是长相姣美得很。”听到这里,立在裴玉华身侧的红绣悄声说道。引得曲莲与裴玉华皆笑了起来。只听裴玉华道,“男人姣美有甚么好?男生女相,便少了男儿家的气势,我倒不喜好如许的。”
台上唱着的还是那百听不厌的《游园惊梦》,这些世家夫人们不晓得听过多少遍,还是被那哀婉靡丽的唱词牵动着表情。待唱的凄惨处,竟有人已经开端悄悄拭泪。这颂春班唱的果然不错,那反串的旦角瞧着竟活脱脱一个身材小巧的仙颜女子,一颦一笑间,一顿一叹处,让那些年青蜜斯们也红了脸。
裴玉华见母亲问话,便道,“我正跟宋姐姐逛着院子,谁想着园子里窜出一条小狗,扑在了宋姐姐的裙子上。宋姐姐本日穿了月白的挑线裙子,被那狗儿一扑,裙子上便有了印子。她便让我在路边的亭子里等着,自个儿带着丫环去换裙子。我坐在亭子里久等她不到,便遣了红绣去瞧瞧。谁想着,那亭子里非常和缓又熏着花香,我竟睡了畴昔。”说到此时,裴玉华脸上暴露一丝赧然,又道,“还是丹青寻到了我,将我唤醒。我这才知,本身竟睡了小半个时候。”
曲莲便将丹青叫至身侧扣问,丹青思忖了半晌便道,“大奶奶,我方才进这院子时,便瞧见一个小丫头在院外探头探脑。待我走畴昔想扣问时,她一下子便溜远了。”曲莲想了想,心中有些不安。又因徐氏此时在房中,她也不能本身拜别,便着丹青前去院子里将裴玉华主仆二人叫道此处。
曲莲见她起疑,便稳了心神道,“倒没甚么事,只是方才遣了丹青去扣问开宴之事,恐是小丫头迷了路,有好一会还未返来。”
曲莲闻言便明白这位宋夫人恐怕是故意与裴家攀亲,又想着那位宋将军乃是庐陵王的家臣,虽品阶不低,配霸陵侯府却有些薄弱。又想着庐陵王毕竟不是裴湛实心效力的主子,便有些踌躇,问道,“夫人可曾扣问侯爷的意义?”
徐氏闻言只能点头应是。
徐氏些昏沉,便问了曲莲时候。
到了内院,丹青已自车上取了徐氏的衣裳,跟着个小丫头便也到了房中。曲莲待奉侍徐氏换衣,徐氏却感觉有些疲累,便想先安息半晌。曲莲燕奉侍她上了贵妃榻小睡半晌。只是在出了宴息处时,却见丹青面色有些非常。
这会儿,第二锣还未敲响。夫人们那一桌却出了些状况。一个年事不大的小丫头上茶时,将桌上半盏冷茶碰翻,那半盏褐色的茶汤便全数洒在了徐氏的身上。这一下,一桌人都乱了起来,那小丫头立时便跪在了地上叩首告饶。
曲莲闻言心中一动,只转头看了丹青一眼,之间她垂着头立在帘子边上,却似没有听到普通。
谁想着,直过了两柱香的时候,丹青竟还没有返来,曲莲便感觉有些不对。方要着王府的丫环前去寻觅一番,恰此时徐氏偏醒了过来。她只得进了宴息处,奉侍了徐氏起家,又为她穿衣梳了头。
徐氏闻言便点了点头道,“侯爷出征前,我倒是问了他的意义。他并未直接反对,却也没有承诺。只说,玉华还小,此时又是交战的关头,这些事前放一放。”
曲莲晓得这些公卿世家的女孩儿从议亲到出嫁,变得两三年工夫。裴玉华此时,确切是议亲最好的年纪。她又不能直言劝徐氏,只能问道,“夫人但是感觉这位宋公子堪配的大蜜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