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儿一盏茶的工夫,便见裴邵竑换了件半新不旧的石青色道袍走了出来。见她还是坐在炕上,便露了笑容。曲莲见他脸上虽带着笑,眼底里却有几分阴霾,便有些担忧。待染萃出了屋子给他端茶,便低声问道,“但是有甚么事情?”
他此次返回庐陵,依礼应先去王府拜见庐陵王,亦或是先去见符瑄。不管是哪一头在贰心中占先,都不该该先回府。见他此时便要出府,曲莲便使了染萃为他换衣。
听他这般说,她脸上便暴露些感激,这让贰心中更是迷惑。自二人结婚,她可算从未有求与他,这般慎重,会是何事?
曲莲点了点头,又问了问陈松这两日的景象。得知他这两日都在外院传授的先生那边,并不晓得本身出了这类事,方才放心下来。
曲莲只坐在榻上,依着床壁看着他清算整齐。见他正要撩了帘子出阁房,心中却猛地一窒,自是想起了那还留在汲县城镇的玉佩,此时全然顾不上甚么,忙唤了他一声,“世子!且等等!”
曲莲喝了水,闻言便有些惊奇的看向她,“世子还未返来?”
自炕上坐了下来,曲莲这才细心的问了问她这两日府中的景象。
这般几次着,直到了天气渐暗,才终是沉甜睡去。
一边说着,干脆也不走了,只等着染萃端了药出去,瞧着她喝了睡下,这才自行拜别。
曲莲见他这般说,便点了头,自是非常顺服。
染萃听他话中凝重,自是低声应是,退出了屋子。
裴邵竑也不瞒她,自炕桌劈面坐下,便对她道,“本日去王府,见到了宋将军的宗子。”
曲莲闭眼摇了点头,只缓了一会儿才问道,“甚么时候了。”话一出口,却感觉嗓子哑的短长。
方才见她白玉般的后背上,那如同泼墨普通一大片青紫的印记差点让他窒了气,一把便捏碎了那舀水的笕筒。她闻声动静,便仓促转头,却见那碎木的屑子好些已经扎进他的手心。便蹙了眉道,“你这是做甚么!”
染萃听了便捂了嘴笑,见他有些愤怒,便忙正了色,又给他束了发。
裴邵竑不料是这类事,倒松了几用心,笑道,“我觉得是甚么大事,你放心,我这就遣人再去一趟汲县,定给你赎返来。”又细细问了她那玉佩的大小,雕饰的款式。待听她只当了五十两银子,又笑话她笨拙,这等玉佩便是五百两银子也要的出来。见她还是有些心神不宁,他便敛了笑意,故作硬声道,“不过是块玉,便值得你这般考虑,细心身子。”
此时染萃端了茶出去,裴邵竑便收了声,待她将茶盏端上来,便对她道,“你且出去,若无呼唤,谁都别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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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清算床铺改换被褥的染萃见他这般,自是吓的屏了息,心想着这位爷又被谁踩了尾巴,神采这般丢脸,只低头站在榻边。眼看着他将曲莲悄悄放在榻上,便忙上前给她展了薄被盖了上去。
裴邵竑闻言,只点了点头,看向曲莲时面色却暖和了很多,“你且歇着,我还要出门去。”顿了顿又道,“早晨也不消等我,尽管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