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莲闻言点了点头,思忖半晌便又问道,“可曾对那几人透露身份?”
徐氏听了,便点头应是。
叮嘱着染萃将他待下去梳洗伤药后,曲莲这才看向翟向,问道“翟教头可查探清楚,这究竟是如何一回事?”
翟向便点头道,“那男人虽被我们逼得急了些,透了些口风,却虚真假实的,我瞧着并不能全当真。他说那孩子便是他们的主子,本另有个女子,便主母,亦是那孩子的母亲,但因路上颠沛,生了沉痾死在了路上,现在便只剩这孩子。依那男人所言,这两母子是都城人氏,因家中糟了祸事,前来庐陵舅家避祸。”
待到了峥嵘堂,翟向便在厅堂等待,曲莲便自入了宴息处去寻徐氏。
照看他的小丫环拗不过、也拦不住他,便只得唤了门外的侍卫。侍卫们便通报了内院,待得了号令后,便带着他进了峥嵘堂。
曲莲自是到了花厅,见他立在厅中,也不酬酢只扣问有何事。
现在情势庞大,庐陵城表里恐怕很多细作,这类关隘碰到这类事,自是要谨慎应对。
曲莲并未应下陈松,只欲上前查探那孩子。
曲莲闻言,便蹙了眉道,“这孩子到底是何来源?”
曲莲想了想,便道,“先请了大夫医治那孩子吧。是否收留他们,却要夫人做主。那几人便好都雅管在院子里,切不成让他们随便走动。”
曲莲听了脸上便带了些笑,道,“松哥儿自来心善。”又问道,“现在那几人此时在那边?”
曲莲请翟向自下首黑漆椅上坐下,描彩也端了茶水来,她自是要就此事扣问一番。先拉着陈松查探了一番,见他身上只要些许擦伤,并未伤筋动骨,这才心中稍安。
翟庭玉前来将那孩子接了畴昔,一昂首见着父亲横眉怒对的模样,便又瑟缩了下去,只低着头说了句,“我去寻罗管事请大夫。”便小跑着出了院子。
曲莲想着内院中皆是妇孺,另有带着身子的薛姨娘,便点了头。
曲莲便道,“说是主母,实不过是侯夫人身边的婢女。为了掩人耳目,充作母子上路。现在却已毕命了。”
曲莲一听,想到方才确切在那孩子额头上见到一处早已浅淡的疤痕。便道,“及时这般,夫人但是要将他留在府中?”
保护们看到夫人前来,自是上前行了礼,徐氏便带着曲莲和方妈妈进了屋子。
徐氏则站在床头,躬着身好一阵打量,足足过了半盏茶时候,才起了身冲着曲莲与方妈妈点了点头。
翟向放下茶盏,便哂然道,“廷玉这混账小子,虽办事鲁莽到底也还记得跟着那几人摸清了去处,这才返来报信,这一次还要请大奶奶宽恕。”
“那男人说是城中一户姓蔺的大户,男仆人便是孩子的舅外祖。我遣了赵老三去看望,庐陵城内原确曾有这么一户人家。只是那户人家因男仆人过世,早就变卖房产迁回故乡,现在已不再庐陵城内了。”
“临淮侯府?”曲莲闻言也是一惊,便又问道,“我们自都城出来时,临淮侯府并未动静。世子也曾提过,临淮侯府早已被层层关守,侯府的承重孙怎能出得都城?”思忖半晌后,便点头道,“你且于我一起前去峥嵘堂。临淮侯府与我们既然交好,夫人说不定便见过阿谁孩子。是真是假,让夫人瞧瞧便得了。”
因那孩子此时仍在外院,几人便坐了小油车出了内院,一起行到外院处。下了车,几人便进了院子。这本来是个荒废着的院子,此时稍作打扫便让那孩子住了出去。本来被关在保护院子中的几个男人,也挪到此处,只是还是被保护们紧紧把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