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眼看向穆念娇,嘴角勾动,带出一笑,道,“如此也好,我受你一鞭,便当作回报你父为大齐镇守之功。”
听她这般说道,曲莲便想起那晚之事,只沉了声,过了半响才问道,“城中其他武将府中又如何了?”
穆念娇眯了眼看着那率先出去的男人,此时他正伏了身想将半跪在地上此时仍度量着裴邵靖的曲莲搀扶起来。他只盯着那素色褙子上印染出来的赤色紧紧蹙起了眉头,却在冲进屋内的这很多时候,没有将目光放在她身上一分一毫。
此时阁房中,便响起了穆念娇带着些冷意的声音。
曲莲闻言,便不再诘问,只侧倚着床壁,有些入迷。
直出了峥嵘堂,才问起曲莲景象。
醒来时,屋内有些暗沉,不知日夜,只感觉身上酸软有力,兼有剧痛在背,便是动一动的力量也无。她闭目缓了一下,这才轻唤了一声。话音刚落,便见染萃吃紧的撩了帘子走了出去。见她半睁着眼,染萃一下子便涌上了泪。
世人只看着符瑄松了手,穆念娇便毫无活力的倒在了地上,手中还紧紧攥着那条玄色长鞭。不过一息的工夫,他便拧断了她的颈骨,她死的没有半点挣扎,或许也无多少苦痛。
丹青只低着头行至曲莲榻前,待染萃出了阁房才低声道,“大奶奶,殿下让您放心养着。现在大局已定,庐陵城内便非常安稳。只消得几日,府里便可如平常普通。”顿了顿又道,“昨日中军已开赴,领军的便是宋将军的长公子。东路军现在已兵临顺天府,不出半月,是成是败必出端倪。”
此时女兵们皆已倒地而亡,狭小阁房只余她孤身而立。她却挺直了脊背,见他不语,便嘲笑出声,“你自是无颜说出身份!不过是轻易偷生之人,只会做些轻易之事!”话音刚落,长鞭又起,那长鞭便带着破空之声朝着符瑄面孔劈脸抽来。
别的推一本基友的文~~
穆念娇无妨此时竟有人来坏她成事,又被来人攥了鞭尾,一张娇俏的面孔满面沉云。
屋内一派沉寂,宫灯罩内的蜡烛爆出一声噼啪的响声,突破了这一室的沉寂。
正想开口喝问来人身份,却听到丹青那一句满含着欣喜的,“殿下!”
穆念娇一怔,心下却立时一寒。
徐氏复苏过来,便立时抖着声对方妈妈道,“快!快去把我的靖哥儿给我抱返来!”那话音中带着亟不成待的情感,到了序幕儿已有些声嘶力竭的破音。方妈妈见她这般,自是不敢怠慢,连声应是,便拉着染萃朝着点翠阁快步走去。
“你是何人?”穆念娇看着那打头的男人。他穿戴件素色的道袍,身材颀长,右手拎着一柄精光长剑,左手则背在身后,一派安闲之态。话一出口,她便微微一怔。待他走入屋中亮光之处,端倪垂垂闪现之际,那种长年相处的熟谙感便劈面而来。那张面孔与庐陵王有几分相像,又趁着如此时候偷袭王府,拿住中军,出了符氏皇族,又另有谁?!
不过思忖之际,符瑄已至她身前,未有持剑的左手已紧紧扼在她纤细的脖颈之上……
她只狠狠的瞪着那闯出去的青年男人,正想着夺太长鞭,瞬息间,屋内便又闯进了几个着夜行衣的男人。这个时候,她心中才有些惊惧起来,奋力要夺回鞭子,那攥着鞭尾之人却松开了手。
曲莲闻言,只抬脸瞧了他一眼,低声道,“无甚大碍。”
只道,“大奶奶,你但是醒了!”
染萃见状,便红了眼眶道,“大奶奶背上被那陈留郡主抽了一鞭子。奴婢方才瞧了一眼,好长一条鞭痕!如果落下了疤痕,可如何好!”方妈妈听了便顿时无言,想要安慰染萃,却不知如何出口。女子身上有了如许的疤痕,便会被丈夫嫌弃。只是想着裴邵竑却不是这般品德,便又提起精力道,“世子爷与大奶奶这般要好,必不在乎,恐怕会更心疼几分。待内里安静下来,我们自会去寻了最好的大夫用着最好的药材,你且也要好都雅顾着,万不能怠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