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莲昂首看向她,目光并未闪躲,“天然是周姨娘之事。”
曲莲听了,面上便露了丝笑意。
她点了点头,又问道,“现在那院子可清算了?”
曲莲便带着染萃去了花厅。
蔡婆子起了身,瞧了眼此时站在身前嘴角噙着丝笑意的曲莲,心中颇是讶异。当年,她虽一见到曲莲,便感觉她跟那些丫环们非常分歧,却也没想到她竟有这般气度一日。也未瞧见她披银带金,不过是穿戴件平常的杭州褙子,发髻之上也只簪着根白玉的杏花簪子,但是瞧着却与那些朱门深宅的贵妇人们没甚么两样。
徐氏叮嘱完,便让曲莲离了阁房,自是去歇午晌。
裴府内有小湖,临水而建了避风的亭子,便是花亭。罗管事这般解释,曲莲便明白了这听涛院的位置。
曲莲出了阁房,问了门口守着的小丫环,晓得裴邵竑去了裴湛的书房,便自行回了嘉禾轩。
曲莲正坐在炕上,翻着府中仆妇丫环们的名册。传闻蔡婆子来了,立时便让出去。
蔡婆子矮身便进了帘子,见着坐在炕上的曲莲,便要跪下。
曲莲心头跳了跳,便道,“夫人,对于二少爷……侯爷可提及过甚么?”
本日便是除夕,陈松虽跟着翟向学武,本日也应返来。只是这小子现在跟翟庭玉更加的靠近,两人虽隔了很多年龄,竟跟亲兄弟似的。
只此人手一派出去,嘉禾轩正房中便只剩了她一人。摆布环顾了下,方才感觉这屋子空荡了些。这才感觉,朱门大户中妇女院中十几二十的仆妇丫环,却也有些需求,又想着这嘉禾轩中本来另有几个丫环,便着了丹青去将那几人叫了出去。
自那会子受气犯病后,徐氏便有些落了病根,隔个两三月便要胸闷一阵子。昨日一进府,裴邵竑便请了太病院现在的掌事来给她瞧病。现在换了药,正要重新开端吃起。
又过了一炷香时候,香川撩了帘子出去报说蔡婆子来了。
曲莲便回声道,“昨夜世子爷提起过二爷此时在近卫营当差,既然还未分府,想是还要返来住的。”
思及此处,她便也洒然一笑道,“大奶奶既看得起老奴,老奴自是应下了。只大奶奶现在身份分歧昔日,老奴便是来了嘉禾轩也是来当差,大奶奶如果念着当日那点子情分,便尽管差事就是。”
曲莲闻言便有些惊奇,“那院子里本来的丫环呢?提及来,不过是分开都城一年,那院子怎就荒废了?”
她本身眼看着年龄见长,在外灶间那种处所,还不晓得能做上几年,现在如果能作了世子夫人房中的管事妈妈,差事轻省很多,月前也多了很多。攒个两年,好歹能先供上小孙子读书的束脩。
罗管事听了,心下稍安,立时便领命而去。
徐氏顿了顿,见她脸上没甚么神采,便闷声道,“瞧你这模样,是已经晓得了?”
见她这般利落,曲莲心中自是非常欢畅,应了她的话,这才着了丹青与她返回外院将物什清算安妥。下晌时便搬进了嘉禾轩的后院,正与染萃的屋子紧挨着。
罗管事闻言便立时回道,“二少爷往年是与周姨娘同住在听涛院。”见曲莲微一蹙眉,便又弥补道,“听涛院在府中西南角,便是在花亭的西边。”
不一会儿,丹青便领着四个低眉垂眼的丫环走了出去,曲莲瞧着,这四个丫环也就十六七岁,模样倒是周正,只是看起来性子都有些木讷。
曲莲大略的问了问,心中便有些绝望。
丹青闻言,便点头道,“大奶奶放心,那边统统安好,莫大此人万可托任。”
徐氏闻言,面上便有些猜疑,她瞧了瞧曲莲,问道,“你是指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