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邵竑一听,只感觉心头火气突突的顶着,好歹先压了下来,上前一步摸了摸陈松的后脑勺,对他温声道,“不是你的错,先去找你姐姐去吧。”
马车赶来的声音轰动了他,他便转头看来。
行至她身前,他面色还是有些淡然。
此时一向没有出声的陈澜却抬脸看了裴邵竑一眼,目光未有半分闪躲,“世子爷倒也爱谈笑……是!现在裴家的确是鲜花招锦、烈火烹油,我等家事确然不如。这件事便是告到宫里,上面便是瞧您一份面子,我们也觉落不了好。只是世子爷您也不免落得个得理不饶人的名声。”
曲莲听了,脸上便露了笑,也不违逆他,只悄悄的点了点头。
红衣少年一听,立时便软了,只哼哼唧唧的半响说不出话来。
裴邵竑一听,目光便是一凛,看向陈澜的目光便带了些戾气,那份戾气直打的那少年一怔。
想明白这一点,曲莲垂垂收敛了心机,只低头看着陈松,温声道,“别怕,万事自有你姐夫呢。”
他却仿佛没有闻声普通,倒是裴邵翊昂首瞥了她一眼,然后便伸手拦了兄长一把,低声道,“大哥,此时不便。”
曲莲听他二人打着机锋,只拉了裴邵竑的袖子低声问道,“但是皇上在此?”
裴邵翊话音一落,那几个少年逼真的变了神采。他们彻夜本就是溜出各家府邸,出来玩耍,万没想到如许一个不晓得从哪冒出来的家伙,竟然能将他们的来源一一道出。
方才被曲莲禁止了一下,裴邵竑心中确然有些不耐。只是,走了这一会儿,心中那些火气早就一散而尽,反倒是感觉自小他在外打斗之时,只要起哄喝采的,哪有这般为自个儿担忧上来拦着的。这般想来,心头倒是感觉非常妥当。他方才不过是在思忖此事,却并非用心冷着她。现在听她这般说道,面上便有些讪讪道,“胡说甚么,我哪有腻烦你。”一边说着,只感觉她的手有些微凉,便道,“我让马车跟过来,一会儿,你上去和缓些。老二既然让我去见一见,恐怕是那位有事要叮咛。这会子,下了雪,别冻着你。”
作者有话要说:看到有亲想看三哥跟皇后的番外,这个会写的,恩恩
裴邵竑却不吭声。
这是谁?!这能是谁呢?
曲莲看着心头发紧,她自是从未见过他此时这般神情。眸子中透着些压抑不住的狠意,面上却淡的仿佛无波之水。
那少年面上虽一派气急废弛,却仍难掩其无双漂亮。
他方才的确不过是句打趣,只是打单。只没想到会被这少年一眼瞧破。他也不是没体例此时就清算他们,不过是懒得在这日子里与他们胶葛。
两人向前走着,便到了平静之处。此处没甚么的花灯安排,又无舞龙热烈,自是没甚么游人,只感觉灯火阑珊。
“世子!”她终是忍不住,悄悄的唤了他一声。
曲莲感遭到他的目光,低头去看他,立时便发觉出那双眼睛当中,带着深深的担忧。
他便是那摊贩的独一客人,孤身坐在桌前,面前还摆了一碗兀自冒着热气的元宵。虽是不时的跟那年老的摊主说上句话,却还是带着些孤寂的味道。
那红衣少年心中虽是害怕,却不忿道,“裴大人与我们难堪,莫非就不是大人欺负孩子?”
不过一会儿,那群少年也离了此处,裴邵竑这才看向弟弟,问道,“但是那位在此?”
曲莲停了脚步,远远的站着,一瞬不瞬的看着阿谁少年。看着那少年,傲视之间,像极了她的父亲萧明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