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是慕容纸十多年来的一片真情,另一边则是风骚俶傥、才藻过人的宁王殿下。
“只要那样,他后半生,才气过得安稳。”
“谢将军……不担忧荀阁主之么?”
“吃的也挺好,不像在雪山上,每天都要茹素。”
江湖传闻当中,向来是个顶天登时的青年俊才。唐济多年来掌管宁王府西南谍报,观其手札,也总感觉该是个成熟慎重之人,直到枫叶山庄得以初见,才发觉模样和设想中实在有些不同,比设想中年青,笑容亦多少有些轻浮浪荡。
“谢将军现在,究竟是如何想的呢?”
“提及来,畴昔每次收到你的信,都是那莳花毛信鸽送的。我一向感觉你那鸽子挺好玩的,特别通灵性。话说,我也在枫叶山庄里住了数日,如何都未曾见你那鸽子?”
唐济劝他无用,只在他身边桌边坐下。桌上小碟,放着几样糕点。最中间摆着的,恰是一碟谢律最喜好的桂花糕。
却被谢律俄然回到门边一把抢下,仰开端,更狠狠灌了几大口。擦了擦颈边的酒渍,凶巴巴地把酒壶递回给唐济。
最后吃也吃不下了,笑也笑不出了。就那么抱着酒坛子,一抽一抽地哭。
窗框一声轻响,一只花毛鸽子扑棱着停了上来。唐济伸脱手去,那鸽子歪了歪头,工致地跃到了他的袖口上,他则从鸽子脚上解下小小的纸卷。
“哈,哈哈,嗯~我刚才都没看到,这桌上竟然另有蜜枣,另有桂花糕?呜嗯!这味儿――绝对是芸香坊新奇的!太好了,竟然在这儿也得以一饱口福,庄主你可别跟我抢!快把手上那块放下!这橘子这酥饼你随便吃,桂花糕给我放下!”
那并不是他此时想要的烧喉烈酒,总感觉少了点劲儿――唐济模样弱质美好,喝的公然也不过是清甜甘冽的桂花酿。正这么深思着,谢律俄然看到本来本身房间桌上是有酒的,一大坛陈年香靡。
谢律心不在焉地歪着头,搓着那鸽子头上一小块和别的鸽子头上不太一样的的小花毛:“你是不是之前在重华泽境给我送过信的那只啊?”
“将军莫不是想……?”
“我清楚养了一院子,日日都在飞,将军没看到?”
“谢将军见笑了。不比将军,五年前就已正了二品。”
“雪山高寒,鸽子飞不上去。”
云锦行宫当中,二人房门,堪堪斜斜相对。谢律排闼进屋,只听得唐济在门口轻声道:“我从在枫叶山庄见着你时起,就道你……便是活着,也始终陪得了他一时,陪不了他一世。”
“嗯。夜璞他……每月都会下山几次采买食材药品,我想请庄主替我给他带句话,叫他务必快点带阿纸走,分开听雪宫,走得越远越好。”
毕竟身为谍报官。关于镇远将军谢律与宁王殿下干系含混的传闻,唐济一向有所耳闻。现在看来,这事八成假不了。
“我、我阿谁时候是年青不懂事罢了。但是、但是庄主与我分歧,你又是何必……”
所谓“招人喜好”,能够就是这么回事吧。
“我不在了,更不会再有人惹他活力了……”
“畴昔五六年来,宁王府西南线报手札上,老是一个‘唐’字印,我总还在想,很多年来从这西南使手中拿了那么多线报,却向来没机遇得见熟谙。将来有机遇去了洛京那边,必然要得个空见个面、把个酒才是。”
“没想到……却竟然是你。话说你们枫叶山庄,主业不是做丝绸茶叶买卖的么?”
“此后也是,只要我稍有差池,以阿纸身怀之异术,再留在听雪宫中,总有一天被我扳连。宁王府向来做事的气势,庄主怕是体味得不比我少,当年不肯回雪山,亦是不想叫宁王府和影阁之人瞧见了他,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