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烈图的叱问,雁门堆栈中统统门客的目光这才齐齐投向到那张通缉布告,而当世人看到布告上所画的人像时,洵溱等西域人和青衫男人一伙,几近同时大吃一惊,暗中猛吸一口冷气。
“外边的大雾几时能散去?”洵溱开口扣问。
那伴计方才被五大三粗的阿保鲁狠狠撞了一下,现在满身的骨头都恨不能将近散架,但又不敢抱怨,只好硬着头皮走上前去,干笑着问道:“客长有何叮咛?”
另一张桌上,阿保鲁将十几个大碗在桌上一字排开,筹办将酒一一倒入此中。洵溱独自端起一碗,亲身送到一动不动的“和尚”面前,低声道:“大师,多有获咎,先喝几口酒水解解渴,待出了雁门关,我定会为你解开穴道。”说罢,洵溱便将酒碗朝着“和尚”的唇边凑去,本来“和尚”之以是不言不语纹丝不动,恰是被人封住了穴道。
“砰、砰砰!”
阿保鲁一介粗暴武夫,但在与洵溱说话的时候语气却决计谦虚,不难猜出洵溱身份之不俗。洵溱黛眉微蹙,考虑半晌,道:“无妨,现在雁门关已被蒙人所控,就算让人瞥见大师怕是也没人识得他,更何况我们只是暂歇,不必费事讳饰。”
洵溱闻言不由眉头一皱,如有所思地说道:“两个时候以后岂不是到了傍晚?到时候我们还如何出关……”
“开门!快开门!”
“能能能……”伴计赶快改口道,“不知百户大人和几位军爷想吃点甚么,小的这就去筹办……”
晌午,一望无垠的荒凉当中突降漫天大雾,三尺以外人影恍惚,七尺以外人物不分,一丈以外则全然是一片浓浓白雾,再也看不见甚么,如此大雾即便在雁门关外的荒蛮之地也是极其少见。
“这位‘大师’又该如何措置?”阿保鲁转头看向马队中一个打扮极其独特的人,此人四十岁高低的年纪,长着一副中原男人的面孔,白白胖胖看上去略显慵态,而最奇特的是此人的脑袋上竟是不必无发,光秃秃的仿佛一副和尚模样。
“这位客长说的恰是,这雁门关上有蒙古兵马驻守,每日下午早早的便封关禁行,我看明天这类大雾,八成现在就已经不让出关了。”伴计赶快答复道,“不过我们堆栈里另有空房,几位客长不如……”
阿保鲁悄悄点头,再度辨识一下方位,随即带领着一行人马在茫茫大雾中谨慎前行,约莫走了一炷香的时候,雁门堆栈的影子方才垂垂展露在浓雾当中。
“砰砰砰!”
俄然响起的短促砸门声一下子打断了洵溱的行动,紧接着只见一脸惶恐的伴计连滚带爬地冲畴昔欲要开门,但跟着“嘭”的一声巨响,两扇破败不堪的大门已被人一脚踹开,门闩被生生撞断,吓得伴计赶紧收回一声惊呼。
阿保鲁是一个身高九尺的中年大汉,棱角清楚的黑黝脸庞上反正有三条刀疤,听其姓名便知这伙人并非中原人士,他们实在来自西域。
此女名叫洵溱,十八九岁的年纪,声音清脆如莺啼,煞是动听。虽是一身轻打扮束,但却难掩她那独具西域之美的倾城之色。三千青丝挽束垂肩,肌肤胜雪吹弹可破,柳眉杏目小巧巧鼻,红唇玉润齿若编贝,特别是她那双灵动的眼眸中尽显波光粼粼,即便是不经意的一个眼神,也能令人深深沉醉此中。女子骑马而坐平增几分飒爽英姿,她虽年纪悄悄,但马队中的其别人却对她倒是非常恭敬。
紧跟着只见七八个腰挎弯刀的蒙古兵大步流星地闯进堆栈,透过四敞大开的大门模糊还能看到现在在雁门堆栈外,竟是已经堆积了起码五六十名携刀带剑的蒙古兵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