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血唐莲 > 第二十八节 漩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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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林甫戳了口茶,意味深长道:“岫儿所虑,不无事理,只是这圣意难揣,天威难测。”

“嗯,再备几车扬州土产,明日朝会后,我亲身委人送至内侍省。”李林甫双手捂着烛火,脸上阴笼一片暗中,自语道:“本日起,府中谢客不见,为父是进是退,在此一举。”

“凭大人之能,但愿有惊无险。”李岫目不转睛望着书卷,头也不抬道。

其二,李林甫出身为浊,靠祖荫入政,且闹出过“弄獐之喜”的大笑话,不登风雅。对此,李隆基是晓得的,也恰是以,李林甫在国子监任职的经历才格外埠令他刮目相看。一个胸无点墨之人,竟能将群贤聚集浮华成风的国子监整治得井井有条,备受读书士子敬佩,这毫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靠的定是严守端方的一个“威”字。李隆基任张九龄为中书令,同时也要清算朝中重文轻实过于浮华的民风,李林甫这些特质倒让他想起了当年开元新政的宰相-----姚崇。

“如此一来,张大人春耕屯田和以钱兑粮也没甚么辨别了。”李岫黯然感喟,右手握紧书卷,转念叨:“诸多细节,儿不得而知,中书侍郎为民屯田,终归也是善举…;…;”

李林甫犹疑半晌,李隆基却俄然近乎吼怒低吼道:“这是朕的天下,还是王公侯爵的天下?是你不敢说?还是要朕来替你说?”

李林甫沉了口气,方才的半晌悸动瞬息被他沉到肚里:“回陛下,依臣之鄙意,冗官色役大多出自皇亲贵族及朝中大户,节缩内哄,归根结底要让王公侯爵自陨好处。陛下圣治顺天,为百姓计…;…;”

李岫哽咽望着父亲,沉吟后答道:“大人放心,儿虽鄙人,但勤能补拙,假以光阴,定能体味大人教诲。”

李岫不假思考道:“最晚来年开春。”

李林甫双眼深凹,目光苍利,轻抚儿子肩膀,字字如山:“黄门侍郎,不进则退,节流之事,我儿勿忧。”

“自古漕运乃国度兴衰命脉,儿大胆,请大人教我。”

“圣君在上,乱世当空,为官至此,棋子也一定不好。”李林甫拾起李岫放在膝上的《左传》,悄悄拥袖口擦拭着书卷上的灰尘,重新递给李岫。

“是,大人经验的是,儿铭记。”李林甫父子二人起家而走,李岫紧紧跟随在李林甫身后。

李林甫放下茶碗,脸上掠过一抹邪笑,哼然对劲道:“那可一定。”

“重担于身,何来余地?先替为父斟满。”

“谢陛下,谢阿翁。”李林甫掀起绯袍,低头请安高力士,缓缓坐在圆凳前沿,脸上溢着多年未曾有过的得志,又道:“陛下,冗官裁剪,内政节流,名义上是两件事,实际上则不然,此事行动小了,如隔靴搔痒,毫偶然义;动乱大了,朝中亲贵集结起来,闹出乱子,反而得不偿失,说直接些,就算剜肉补疮,既要剜得心折,也要补获得位。”

李岫见父亲责备,反而暗自窃喜,似是撒娇道:“儿晓得,读书走心,看得远,一定走得远,书读多了,自大盈亏。”

“黄口小儿,不知深浅。”李林甫苛责道。

李岫听得瞠目结舌,铭记在心,李林甫见儿子有所贯穿,紧接又道:“就算百姓不逃户,依唐律,百姓退役满三十五日,朝廷须免庸,调;若满五旬日,庸,调,租三者皆免。”

李林甫冷冷道:“国库拿不出,迟早落在百姓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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