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兄冬烘一个,失了双亲,亡了老婆,哪有甚么期望,我倒是盼望兄长和mm能长命百岁,无病无灾,阔别是非,进退自如,不被别人摆布,萧洒度过此生。”
唐生沿路探听才知,随睿宗即位,复章怀太子爵位,巴州放逐太子庶人寓以是备朝廷建成祠堂,供奉太子英魂。夜雨丝凉,似冰似电,山风寒袖,夜阑霜升,唐生三人到了祠堂地点之地,已过未时三刻,走至祠堂外墙时,卓雅唇边也浮起一层哈气。文若了望而去,祠堂外墙薄弱粗陋,只要一门,大门敞开,朱漆如墨,残落干枯,若不是天赐细雨,非燥得破裂不成。门外宽广空位,连座像样的镇宅之物也没有,门顶悬空的六个大字‘章怀太子故居’,腐蚀三字,灰荫半边,残露原有光彩,一块花岗岩石像被人踢翻落地似的扑在脚下,罅隙之间生出很多绿草,冒着油油亮光。
“哥哥若想喝个痛快,mm愿舍命相陪,与哥哥喝到天亮,来,哥哥,请!”卓雅胸中豪情不减,敬上酒樽,发梢沾满酒水,面比红云更媚。
唐生三人沐浴暖阳,坐在园庄当中,四周遍野鲜花嫩草,溪水四流,蜓飞鱼游,喧闹安适,山边几朵大云拥向天涯,被落日穿透,霞光四射开来,如天瀑美酒,流淌于人间山上。唐生三人把酒而论,敬天敬地敬社稷,敬祖敬宗敬父母,逝去故交之思,也借下落地酒水,延绵至地府之下。
“贤弟。”
唐生见面前此人身高不敷五尺,骨骼纤细,红口白牙,另有几个没长出的牙花,大圆豆眼,开阔鼻梁,长得精力睿智而不惹人讨厌,说话也是口齿聪明,不染油滑,算年事要比卓雅还要小上几岁。唐生点点头,轻视嘲笑道:“守祠人在哪?叫他来见我!”
“甚好,有劳了!”唐生双手背过,听着胸脯,仰首问道:“你仆人可曾醒来?”
唐生三人看得入迷,愣没瞧明白这白叟举止为何,只觉夸大风趣,相互看看,无法苦笑,更是难以了解。待白叟完整醒来,扬起长袖,先向那章怀太子画像深躬一拜,礼毕罢了,回过身来,法度健旺迈到唐生三人跟前,再行揖礼,抖着满嘴髯毛说道:“天朝储子,故交以后,老朽在此,有礼了。”
唐生昂首望天,空中星斗灿烂,淡云缥缈如莲,低头看看,脚下蜿蜒精美的碎石巷子漫漾在潮湿的红土上,如雪粒雕砌而成,密密麻麻,直至绝顶。两侧竹木润色,甚有章法,新奇而乱,似是随性插养,却不失高雅。穿过碎石路,劈面一片百尺余宽的大湖坐落盆地,湖面整齐如镜,苇草疏疏,莲藕错落,几只仙鹤半寐不寐立于湖心,见有人前来,忽的腾起翅羽,飞入环绕山雾当中,徒留几根羽毛沉入湖面,出现波澜。
“好!”唐生利落承诺,身边文若卓雅默契起家,站在身后,唐生相互相望,应道:“请带路吧。”
卓雅率先复苏过来,抿着嘴唇,手背附在唐生耳边小声嘀咕着:“莫非哥哥之前见过这位老先生?”
唐生感觉奇特,伸手表示文若谨慎应对,却见一盏孤灯从画像以后的侧廊腾空飘来,唐生定眼一看是个活人,放下剑鞘,举头阔问道:“你但是这里的守祠人?”
“女人严峻了,如若老朽没有记错,本年该有一百一十三岁了。”
“贤妹说得是,就算今后唐生得以复位,也一定能有这般欢愉。”叹罢,唐生笑饮一杯酒水,悄悄推开卓雅,为文若二人斟酒。
“裴智哥哥?昨日那亭子里的石头刻写的到底是甚么?”唐生三人连夜出了木门寺,前去巴州。走了半日多,卓雅还是不忘晒经亭上诗句,一起不依不饶讨问着文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