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若听后,沉吟半晌,也没再说甚么,将承担中装水竹筒以及肉干取了出来,递给唐生。唐生上阵杀敌了半日,早已是筋疲力尽,接过食品,二话不说啃食起来。
“陈兄,这孩子无家可归,唉,城池失守,皆是我父子之过,害得百姓家破人亡,这般热诚罪恶,难辞其咎。丢了姚州,我另有何颜面面对皇上,面对姚州百姓?”唐生单膝跪在长发小童面前,苦苦点头,继而问道:“孩子,你另有家人吗?”
文若身系父亲和姑母之重托,只得退一步答道:“陈某求之不得,只不过。”文若回过甚去,倍加猜忌地看着面前这个长发小童,说道:“现在殿下固然脱难,但敌军如狼四顾,万不成掉以轻心,姚州成已破,估计敌军将迁民而入,本日坐城而居,此处不宜久留,请殿下立即起家,北上京畿。”
“殿下谨慎,尸下有人!”文若话音未落,唐生面前三米开外的烧焦男尸俄然飞了过来,唐生仍沉浸在哀思当中,一时之间没有反应。只听文若大呼一声,用尽满身力量,‘砰’的一声将尸身双手腾开,不料尸身前面窜出一小我不像人鬼不像鬼的长发怪物,伸脱手爪,将文若右半边脸抓开了花。
就如许,唐生文若二人在隧道当中静处一日,各怀所思。夜里,唐生扒开洞口大石,想四周寻觅些水源,出了洞口不敷百米,便见敌军暗哨游走于城中,无法之下,只得原路返回。直到第三日夜,城中再无兵马之音,文若与唐生这才从隧道中遁逃出来。
那女子听了,眨了眨颀长的双眼,冲文若点点头,随之在用手指在地上划出两个东倒西歪难以辨认的字。
“那我们要在此躲到甚么时候?”唐生难掩痛苦问道。
“先生莫怪唐生心慈手软,唐生虽是习武之人,杀敌过百,也感念上天好生之德,老幼妇孺,唐生毫不祸害,这孩子既是躲在王府中逃过一劫,定是与本王有缘,不如问清身份,再做筹算,你看如何?”
“萨拉达,你为何背着我搏斗这西宁王府。未经我的答应,擅动雄师,你该当极刑!”说话的人恰是吐蕃将军烛龙莽布支,而他身侧之人,便是他的亲信副将萨拉达。
东方晨光抖擞而出,几缕浮动不安的朝霞掠过唐存亡后背对文若的奥秘小童,将他破裂不堪的衣裳晃得亮光。文若抬开端,望向身侧不远处的小童,模糊约约有种奇特的感受,难以描述。
“本王在此,先生莫慌!”唐生俄然醒过神,上前制止文若,回身厉色问道:“你究竟是人是鬼,在我王府鬼鬼祟祟做甚?”
这长发小童先是被文若连恐带呵一番,见唐生腔调温和,忍不住哭了出来。
天气乌黑下,文若倒在地上,低头瞄了下,看清见那长发怪物模样,压着嗓子说道:“殿下,有影子,是人,不是鬼。”
唐生走上前去,勉强挤出笑容,耐烦问道:“我们不会难堪于你,你这就自行拜别吧。”
文若目光测度盯着此人不放,唐生却不加戒心,猜想这孩子定城中避祸之人,心胸怜悯看了几眼,转头劝文若:“先生请息怒,我看这孩子不像歹人,说不定他是城中独一的幸存者。”
文若将唐生引到城北开凿的隧道之处,二人不由分辩钻下地底。文若断后,将已备好的大石堵在洞口,再用湿土埋葬,将隧道入口完整封死,整条隧道刹时黑成一片,头顶徒有一个手指粗细的气孔漏着微小亮光。
听了文若一番筹算,唐生甚为对劲,拍着文若肩膀说道:“好!就依了陈兄。”说罢,转头走向那战战兢兢的长发小童,又密意望了眼地上死去多日的婢女樱桃,安抚道:“敌军屠城,你幸免于此,定是樱桃在天之灵护佑,既然你已无家可归,干脆今后跟着本王,做本王贴身侍从,你可否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