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胡仙儿的事,真的跟微臣无关。实不相瞒,那胡仙儿是国君叮咛微臣去提亲的。国君说怕娘娘晓得反对,特地叮咛微臣奉告娘娘说胡仙儿是微臣进献的。
我像块石头一样一动不动地跪在地上,不想听那刺耳的声音,可那些话语像是长了翅膀的匕首,一个字一个字地灌进我的耳朵,在我的耳道里横冲直撞,一个不留意就刺我个鲜血淋漓。
“是,娘娘。”
“这……以师母看来,如何措置?”蓬蒙寒微地再叩首。
“臣妾扰乱君心,罪孽深重,理该受罚,岂敢有半句牢骚。”
嫦娥嘲笑一声,声音变得更加和顺,“大家皆有缺点,大家皆有欲望,要治他也很轻易。”
“够了。”嫦娥牙齿咬得格格直响,气得浑身颤抖。
不一会儿,一个蓬头垢面、面有泪痕的女子被几个侍女推推搡搡地拖了过来。
我偷眼看去,只可惜了美人的一双小手,这些日子洗衣劈柴被磨砺得略显粗糙。
“把她给我带来。”
“师母有何高见无妨开诚布公,如果能救百姓百姓于水火,国君自是感激不尽。”
嫦娥看着狼狈不堪的胡仙儿自是有几分对劲,“胡仙儿迩来可好?”
蓬蒙大惊,“这恐不太合适吧,这事要不要等国君返来再做商讨呢?”
那女子固然穿戴尽是污渍的旧衣裙,仍然粉面桃腮、艳压群芳,有诗云,荆钗布裙难掩秀色,天生丽质无需雕饰。
“这……”蓬蒙踌躇了一下,低声道,“大男人三妻四妾原属常事,更何况他是一国之君,又如何能够把心只给一个女人。这点还请师母包涵。”
“哀家命你每日洗衣烧饭奉侍后宫嫔妃,你可有牢骚?”
蓬蒙不知其意,又不敢冒昧,乃据实相告,“回禀娘娘,克日来,太阳君还是老模样,旬日当中有八日怠工,偶尔呈现一次,也是仓促下山。百姓们皆抱怨作物光照不敷,恐本年又是欠收。国君正为此事头疼不已。”
蓬蒙领了胡仙儿回身就走,却闻声嫦娥在身后一声断喝,“慢着!”然后她用纤秀的手指了指呆愣在一旁的我,嘲笑道,“把她也一起带上。”
但是他一当上国君,统统都变了,同是听歌跳舞、喝酒赏花,这些曾经感觉特别夸姣的事情,现在对于他来讲,却淡然有趣了,他伴着我的时候,心却不在我身上,从他的眼神我就看得出,他只是出于伉俪交谊在陪我,他只是在对付我。一开端,我还觉得是本身多心了。直到胡仙儿的呈现,我才明白他早就厌倦了同我相守。”
胡仙儿抹了眼泪,哭泣道,“臣妾谢娘娘隆恩。”
嫦娥的声音锋利的像一把刀,刺得我耳膜生疼,她的充满妒恨的言语搅得周遭的氛围嗡嗡作响。
“微臣在。”
蓬蒙拱手道,“这个恐怕是师母多心了,师父固然贵为一国之君,但是我晓得比起措置朝政来讲,他最爱的还是带兵兵戈,即便边疆安然,他也常常带我四周打猎。好战是男人的本性,这个还望师母谅解。”
我气不过,跟他闹了几次,他偶尔也会过夜在我的锦香宫,但是人在心不在,夜里说梦话都是仙儿宝贝儿仙儿乖乖的。我一气之下,就把阿谁胡仙儿打入冷宫,命她每日洗衣烧饭,不得与国君见面。你师父心中不忍,又不肯过分违拗我,就找各种借口躲着我。
蓬蒙镇静地低头道,“那里会?师父曾经亲口对我说,天下上最美的女人就是你,他会爱你平生一世。”
“蓬爱卿,连你也不体贴我了。”嫦娥哽咽道。
“他那里有把心给我,自从你把阿谁胡仙儿献给他以后,他整小我都变了,白日黑夜都耗在胡仙儿的锦瑟宫里不出来,不事朝政,仿佛人间就剩下听仙儿唱歌看仙儿跳舞这两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