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儿掏了掏耳屎,撇嘴道:“这般怯懦,如何成大事。”
颠末一劫,峒岭峡更显奇峰高耸怪石嶙峋,江面狭小,迂回盘曲,气势峥嵘。仅剩三船身处此中,一次次与礁石擦身而过,惊心动魄。
老一辈剑神点头道:“用不消剑,老夫岂会不知。吴家剑冢出来的,身上有着一股枯剑独占的陈腐味道。只不过这名年青剑士,走了条吴家剑冢不乐意走的剑道,将来成绩要比前几代剑魁更高,前提是他过得了东越剑池和邓太阿那两关。畴昔了,由指玄入天象便不难了,过不去,枯剑就是真的枯剑了。那一招挑山如何?被吓倒了吗?要不老夫教你一手倒海?你两柄刀挎着不累啊,借老夫一把如何?借了,老夫立马让你见地见地一剑大江逆流的气象。”
李淳罡望向江面,神情恍忽道:“这可不就是齐玄帧当年做的事情吗?二十年修为寸步不进,一悟便天象,再十年,就是陆地神仙了。”
湿漉漉的徐凤年入了船舱屋内,青鸟奉侍他换上一身衣衫,徐凤年皱眉道:“所幸书剑滩还好,大多是明礁,如果再到了下边鬼门关,枯水时暗礁如石林,航道更是狭小,恐怕就要坠水几人便伤亡几人,那青衫男人何方崇高,一竿便能掀翻大船,已经不是体力如虎能够描述,巧劲更是骇人,清楚是埋没了上乘剑术,姑姑在青城山上给了我一本专门报告如何破解吴家枯剑的剑法心得,我瞅着那手持竹竿的家伙这一式,有点像吴家剑冢里的‘挑山’,难不成是这一代剑冠吴六鼎?”
大船飘下,宁峨眉顺次拔出礁石大戟,拉上北凉袍泽,徐凤年扶着失魂落魄的轻骑甲士跃上船头,凤字营正尉袁猛神情庞大,不但是他,很多轻骑都是呆若木鸡,徐凤年不睬会他们,只是叮咛道:“宁将军,盘点人马数量。谁失了战马,记罪在身,今后将功补过。”
连袁猛都不由自主低头喏声道:“末将听令!”
徐凤年将密信丢入江水,笑道:“不管甚么天象甚么陆地神仙,我练我的刀。”
徐凤年自顾自说道:“吴六鼎这一竿,图甚么?”
青衫龙王一竿拦江,使得船仰马翻人坠水,一时候江面喧闹不凡,很多凤字营兵卒不谙水性,加上礁石高耸,几个浮沉就要溺水身亡,宁峨眉一手提起一名甲士,另一手竟然拖起了他的坐骑,那头通体乌黑的高头骏马,被这位耍大戟的武将硬生生托到船板上,救了人马,当即跃入水中,他的卜字铁戟是寄父遗物,宁峨眉便是灭顶都要捞出来,当时青衫青年浮舟而至,以竹竿掀起波澜,若非他当时手中没有大戟,不然也不至于被那名古怪刺客给得逞。
徐凤年嘲笑道:“休想。”
徐凤年低头看了看通红手心,自嘲道:“比起一竿掀船,我的道行差远了。除非老剑神李淳罡肯脱手,不然谁都拦不下那能够是吴六鼎的家伙,只能眼睁睁看他乘舟而去,恼火。不过说实话,这一招不管是不是剑冢的挑山,因为有姑姑的四十年习剑心得感悟珠玉在前,再加上武当山骑牛的传授了一套拳法,里头有一句‘山重随它重,我以一两拨万斤’的口诀,真是刚巧,以是我刚才看着都有些触类旁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