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淳罡抬起眼皮,笑呵呵道:“教他几招雕虫小技也无妨,老夫给他好神采,还不是为了你能少受点欺负。还是那句话,只要你肯随老夫练剑,徐小子就是练刀练出花来,你都能杀他。”
吕钱塘阴沉转头,本身算哪门子剑神?这个从蛮夷南疆跑出来的娘们真想尝尝赤霞剑的锋芒?!
魏叔阳悄悄分开船头,不让人打搅。
徐凤年只是指了指满地碎裂的核桃,鱼幼薇当即去再拿来一捧,堆放在他面前。
魏叔阳下认识想要抚须,蓦地认识到有李老剑神在场,不敢冒昧,不过老羽士对世子殿下这一手弹刀非常赞美,别看绣冬刀身薄弱,却不是谁都能随便弹出这韧劲的。
徐凤年更迷惑,问道:“找我有事?”
吕钱塘正在烦恼那一剑太奥妙,他竟没有瞧出半点端倪,加上这位东越剑客一向不喜舒羞的造作姿势,因而说话的语气便重了一些,“一介南蛮,不过是井底之蛙!”
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舒羞鼻尖排泄汗水,望着江面重新合拢,船身逐步不再左摇右摆,转望向身边的吕钱塘,颤声问道:“这老头本来真是能与齐神仙一较高低的前辈?”
老头儿将手中山核桃顺手丢在船板上,呆板说道:“小子,那日凌晨在青羊宫看你那三脚猫刀法,实在是碍眼。
姜泥踌躇了一下,岔开话题说道:“你的剑术仿佛真的很吓人。”
徐凤年微微皱眉,没有急于弹指,而是在绣冬刀身上摩挲,在武当山上参悟《绿水亭甲子习剑录》的剑术精华去雕镂棋子,受益匪浅,让徐凤年极早便成心识去掌控刀劲最本源的体内气机流转,击碎山核桃而不对船板形成影响,已经不是简朴的在力道上增减的事情,这与剑道高人看似轻松刺出一剑却储藏无数烦琐剑招殊途同归,掠刀蓄劲,讲究何时何地炸裂,还要详细到炸开多少,是几斤几两,还是千钧万钧,都是头疼的通俗学问,徐凤年没有弹指,老头儿便始终托着腮帮,好整以暇,两指捏了一颗核桃丢到面前,悄悄一吸,吸入嘴中,含混不清道:“小子,从速的,老夫没时候看你发楞。”
徐凤年抽出了绣冬,见老剑神默不出声,有些茫然,小声问道:“然后呢?”
李老头儿单手托着腮帮,持续说道:“接下来争夺压碎山核桃,但不能在地板上留下陈迹。”
徐凤年点点头,“确切,谁能光驾王仙芝邓太阿去冲锋陷阵。春秋国战,只传闻西蜀那位剑法超群的皇叔不吝一死拒敌,硬生生斩杀了六百名铁骑,却再难对抗接下来的骁骑铁甲,死于弓弩战阵。武夫的江湖,便像是先前那燕子江,水底是暗礁牙突,水上是群峰竞秀,谁都不迟误谁冒头,至于谁能如吕洞玄普通高不成攀,更是本领。而统统都是为了战役考虑的军伍就成了我们所处的宽广水域,百江千溪万流会聚,除非是徐骁这般国战名将成为那孤悬的岛屿,不然任你万般本事,都要倒在千军万马之下,在徐骁率军踩踏江湖之前,武夫甲士两相轻,倒也算是分不出高低,现在的江湖实在是再没有底气与军队叫板了。龙虎山被加封全部天下道门的掌教,两禅寺出了个与天子陛下以朋友订交的黑衣和尚,才得以挽回释门颓势,儒释道三教,持续三足鼎立,这三教里的高人都力求出世,偶尔出世,力挽狂澜,惊起漫天风雷,也都速速退隐。徐骁军中,少有拥戴北凉的江湖人士手执兵符。”
李淳罡打了个哈欠,让徐凤年将刀身悬在一个牢固高度上,没耐烦道:“小子,你以手指弹刀身,尝尝看可否弹碎地板上的山核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