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千铁浮图重骑在铁骑冠天下的北凉军能排第二,仅次于徐骁亲领的大雪营龙骑军,一黑一白,让北莽三十五万边军闻风丧胆,春秋国战,人屠徐骁教会天下一个鲜血淋漓的真谛,疆场胜负向来不是纯真甲士数量的比拼,乃至不在于披甲率凹凸,而在于兵种搭配,奇正双管齐下,再由最精锐力量在对峙中一锤定音,西垒壁,便是死战第一的鱼鼓营悍不畏死,为骑战第一三千大雪龙马队斥地出一条直插叶白夔大戟军要地的开阔血路,陈芝豹坐镇中军,运筹帷幄,王妃亲身擂鼓,徐骁舍弃头盔,持矛首当其冲,三千白马白甲,一起奔雷踏去,此中便有鱼鼓营千余人的袍泽尸身,既然西楚士子豪言西垒壁后无西楚,那徐骁便让西楚干清干净亡了国。
典雄畜撇嘴道:“夫子又放屁了,有本领各自拉出一百人丢到校场斗上一斗,看谁家的兔崽子趴地上喊娘。”
姜泥倒是比世子殿下出息百倍,一脸信你我就是笨伯的调皮模样,不轻不重道:“吹牛皮倒是短长,有本领也写一本放入武库的典范去。”
典雄畜呸了一声,奸笑道:“我去他娘的风花雪月!老子前年带着六百铁骑长驱直入北莽八百里,抢了一名刺史令媛,在马背上就让剥光了她,完事了捅死挂在长矛上,这才是老子的风花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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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儿坐正身子,奥秘兮兮低声道:“你可知老夫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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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凤年坐下后,摘下绣冬春雷双刀放于膝上,朴拙春雷鄙人,秀美绣冬在上,两柄刀一长一短,交叠摆放,也是一道养眼美景,便是姜泥也忍不住多瞧了两眼,她曾亲目睹识过白狐儿脸在听潮湖冰面上双刀卷起千堆雪,心中对徐凤年仇恨更深一层,那般斑斓的女子才配得上这双刀,徐凤年你练刀再勤奋,也是个两端蛇三脚猫,只会屈辱了双刀!上来听书的徐凤年主动忽视掉羊皮裘老头,闭上眼睛,叮咛道:“读那本《千剑草纲》。”
瞧瞧,近墨者黑,跟世子殿放学口头禅是越来越顺溜了。
老头儿斜眼看着双刀,笑道:“本来是风俗左手刀,小丫头,你看,老夫就说这小子奸刁得很。”
姜泥如有所思。
未曾想姜泥毫不踌躇道:“学甚么学!”
老头儿揉了揉下巴,躺在车中,翘着二郎腿,自言自语道:“这倒是,连老夫都快忘了本身是谁,又能有谁记得木马牛?”
陈芝豹望了望头顶天气,喃喃道:“变天了。”
姜泥将书放入箱子,感喟道:“再说你也就是嘴皮工夫短长,跟你学没甚么大出息。”
徐凤年昂首笑道:“那也是像罢了。”
姜泥明显很喜好看到徐凤年被人不当一回事,虽说不如何对这古怪老头有靠近感,可这一刻倒是心中好感嗖嗖嗖往上猛涨。老头看到姜泥神采窜改,表情大好,对徐凤年的打击不遗余力,“你一个耍刀的门外汉,就别糟蹋《千剑草纲》了,这书不管如何废话连篇,也不是你能够明白书中那点筋骨的。《千草》如果被书名蒙蔽,真觉得是在报告诸般剑招机巧,就当真是笑死老夫了,殊不知这个半百年纪才抓住剑道大略外相的杜思聪最善于诡谲剑招不错,可那早就被老夫斥责过了,这才有了这本从剑招衍生开去求剑意的《千草剑纲》,只是杜小子毕竟只要半桶水,晃来晃去,只要些小水花溅到了桶外,好笑之处在于先人都看不出这些水花才是仅剩未几的妙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