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凤年点头道:“轩辕敬城要与家属反目大抵是真事。”
徐凤年感慨道:“二囘十囘年证得傍门长生,以一己之力掀翻数百年的基业,如何听着让人脊梁骨发冷。”
清闲观泥墙墙头上,赵老道伸长脖子望向阿谁踏江而去的中年儒生,啧啧称奇。羊皮裘李淳罡嘲笑道:“老夫至心瞧不明白这世道了,当初不说天象,指玄境地便可稳居天下前十,现在倒好,指玄境就跟路边明白菜一样不值钱,敢情当下行走江湖,不是金刚境就不美意义跟人打号召了?”
徐凤年坐回山坡,用春雷在地上写了几个名字,随口扣问身边的慕容桐皇,“你感觉轩辕敬城的话能信几分?”
独享陆地清福?
赵希抟瞪眼,却不敢辩驳。
李淳罡冷哼一声,道:“这飘下牯牛大岗的轩辕敬城是如何回事,你所谓的长生真人境地又是如何搞的?”
李淳罡毫不踌躇道:“废话,起码是一场指玄对指玄的搏命对决,说不定就是天象之间的顶峰大战,那小子会不去?”
赵希抟双手插袖,不断唉声感喟,愁眉苦脸道:“李老哥,你说世子殿下会不会接过这烫手山芋?”
老天师可惜道:“这小子如果不这般急于求成,那块石碑上的陆地清福就名副实在了。”
老剑神呸了一口,道:“再不求死,拿命来调换境地,莫非还眼睁睁看着女儿入了轩辕大磐那老牲口的嘴?”
青鸟挽着竹篮,点头道:“晓得了。”
看到青鸟提着一竹篮山查走向清闲观,老剑神问道:“等下你去不去徽山?”
赵希抟还是感喟道:“这么一来,江东轩辕就真的要起码三十年内一蹶不振了。”
才堪堪摸着指玄境门槛的赵希抟赧颜道:“李老哥这话谈笑了,这三十年江湖的确与前三十年不太一样,天赋与怪胎都出了很多,可也不至于金刚多如狗指玄满地走,只不过世子殿下出门游历,与平常人闯荡江湖天然分歧,若徐凤年不是北凉王的儿子,是一个能世袭罔替的世子殿下,又岂能赶上吴六鼎拦江?岂会碰上第十一的王明寅?更不会才到龙虎山就被忍辱负重的轩辕敬城找上门了。不是这个江湖变幻太快,委实是李老哥你跟着的这小子太惹眼啊。没些斤两本领的江湖人士,哪敢来北凉世子面前自取其辱?不说李老哥,这一百精锐凤字营可就够一大壶喝的了,小鱼小虾,早就给一巴掌拍死。”
慕容桐皇就有一对卧蚕眉,只是平时媚气多于豪气,此时翘囘起,笑意更显幸灾乐祸,道:“轩辕世家早就该分崩离析,死囘绝了才好!”
徐凤年接过黄蛮儿递过来的山查,盘膝而坐,就将山查兜在袍子上,拈了一颗丢进嘴里,对慕容桐皇摆摆手道:“先别忙着说气话,旁观者清当局者迷,你算半个局外人,我们不急着上山,你随便说说,看可否拎出一些蛛丝马迹。徐凤年笑道:“想笑就笑好了。”
老剑神耻笑道:“观他气海翻涌,便是倒行逆施的求死路数,不值一提。”
黄蛮儿本来浑浊不堪的眼神刹时绽放光彩。
李淳罡飘下墙头,不屑道:“你这个老娘们另有天葵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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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桐皇毫不讳饰嘲笑道:“即便轩辕敬城是真的是二囘十囘年苦心孤诣忍辱负重,难保这个疯子不会对殿下脱手。杀掉轩辕大磐和轩辕敬宣,此人九死平生都不想,必死无疑。可剑道宗师轩辕国器坐镇徽山,数百年根底,岂是殿下一百马队能够等闲镇囘压?引虎驱虎,不如两虎相斗,我就不信轩辕敬城身为轩辕大宗嫡子,二囘十囘年里没有几手不为人知的布局,一旦殿下出了不测,死在牯牛大岗,北凉只会迁怒于徽山,那对母女趁乱入了江湖,才是真正的天高任鸟飞,轩辕敬城若真有诚意,三拜殿下和自曝丑闻算得了甚么,让轩辕青锋来做人质还差能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