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凤年笑道:“求老前辈不吝见教。”
徐凤年见好就收,逗了一通拿本身没辙的小泥人,就起家去青鸟地点的车厢,舒羞与杨青风在马车四周谨慎保护。徐凤年挥手表示两人退下,登车哈腰走进车厢,行动和顺地将青鸟抱在怀中,闭上眼睛缓缓吐纳,大黄庭最高一层楼,能够在体内孕育出青莲一百零八朵,一窍一穴都与天机暗合,世人嘴里描述做人刚正的顶天登时,用来比方大黄庭最是合适。既要奉天承运,还得紧接地气,才是天道真人。
徐凤年伸指一弹,将一粒不知是蚊蝇还是飞蛾的虫枪弹到小泥人脸颊上,力道不轻不重,接连弹了好几只,嘴上讽刺道:“让你诽谤本世子铁石心肠,让你这懒货不练剑。”
俄然,徐凤年与老头儿极其默契地大眼瞪小眼,看得旁人又是一阵面面相觑。这两家伙同时笑容古怪,只是李淳罡笑意中多了几丝慨然唏嘘。两人再同时一叹,连姜泥都忍不住清算情感,猎奇嘀咕这两家伙是如何了。她天然不晓得老剑神阿谁李青胆的别号是出自一名大师闺秀的赠诗,那位女子与王东厢普通无二,在当时士林文坛上亦是诗豪普通的奇葩,可她平生中最出彩的华章,皆是在为倾慕的李淳罡所写。可惜李淳罡心无旁骛,极情于浩浩剑道,年青时候全然不顾后代情长,多少女子为此黯然神伤,至死不得放心两字。
“就晓得你要被徐骁骂得狗血淋头。”徐凤年捧腹大笑,他此时的褴褛形象比起三年游历的乞丐打扮好不到那里去,哈哈大笑的时候手里拎甩着烤肉,看得不远处靖安王妃有些神情恍忽。靖安王赵衡不需说,向来都是高高在上一尘不染的道貌岸然,连世子赵珣也向来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的刁钻风格,大到房间装潢,小到腰间佩玉,皆是珍品,与俗气两字绝对无缘。徐凤年瞄了一眼裴王妃后,对狼吞虎咽的李淳罡笑道:“老前辈,宁将军的戟法如何?称得上炉火纯青?”
李淳罡抬起手,接过世子殿下丢过来的一只酒囊,狠狠灌了一口,胸中闷气一扫而空,笑问道:“作者作书时的心机,旁人怎得知。你下次再看到那被封作王东厢的小女娃,替老夫问个题目,她小小年纪,足不出户,怎能借书中一地痞恶棍之口道出天下万般难事皆可在女子大腿上办好的警世妙语。”
李淳罡凑热烈说道:“老夫得空儿瞥了几眼,书中情爱倒还好,倒是这王东厢的诗,真是好,追摹先贤,深谙正诗的金石气韵。不过有几篇有失水准,不知跟谁学来的坏风俗,大段大段生搬老庄易三玄,特别是从佛经上剥捉下来的一些冷僻词汇,要老夫来评,便是生了禅病。不过春秋国战今后,士子逃禅几十万,是以也不能说就是这位王东厢才华不敷,只是适应时势罢了。”
鱼幼薇将尖尖的下巴垫在白雪慵懒的武媚娘身子上,柔声道:“好的。”
李淳罡添了几块木料丢入篝火堆,看着闷闷不乐的姜泥,摸干脆问道:“要不练练剑?”
姜泥安静道:“学字就好了。”
被踹了一脚的徐凤年满头雾水道:“练手?”
不幸可悲小泥人脸颊生疼,张牙舞爪一脸气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