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夫不得明师口诀,诚不成轻作也。夫医家之方药浅露之甚,而其师用之得效,便复秘之,故方用后宫游女僻侧之胶封。君泥丸、木鬼子、金商芝、飞军根、伏龙肝、白马汗、浮云泽、龙丹衣、夜光骨、百花醴、冬邹齐之属,皆近物耳。而不得口诀,犹不成知,配黄白之卫乎,非独以价而秘之。此道一成,则能够长生,故前人重之。凡方书所名药物,又或与常药同而实非者,如河上姥女,非妇人也。陵阳子明,非男人也。禹余根,非米也。尧浆,非水也。而俗人见方,用龙胆、虎掌、鸡头,鸭脚、马肺、犬血、鼠尾、牛膝,皆谓血黑之物也。见用缺杯、覆盆、釜铿、大戟、鬼箭、天钩、则谓铁瓦之器也。见用胡王使者、倚枯新妇、野丈夫、守田访、戴文洛、徐长卿,则谓之人名也,近用之。或有不知玄之方,孰能悉解之。刘向作金不成,元可怪也。如得其要,则复不烦圣贤大才而后作也,凡人皆可为也。刘向岂顽人哉,为直坐不得口诀耳。今将载其约而效要者,以贻将来同道焉。
诸家神品丹法卷之一
抱朴子曰:神仙黄白之方,二十五卷,千不足首。黄者金也,白者银也,前人秘重其道,不欲批评,故隐之。或题篇云庚辛。庚辛者,亦金也。然率多深微难知,能解少量尔。世人多疑此事为虚诞,与不信神仙者正同也。余昔从郑君与左君,於庐山中试作皆成。然其斋戒忌讳之发愤,与合九丹仙药元异也。俗人多讥余好异端,欲强通天下地之不成通者。余亦何为然哉。若欲以此事骋辞章於来世乎,余所着外篇及杂文二百余卷,足以寄意於后代,不复须此。且内篇皆直语耳,元藻饰也。世人皆以余为迂阔不急,未若论世俗切近之理,能够合众心也。
小童作庚法
治雄黄,纳生竹莆中一斤,加硝石二两,复荐高低,以漆骨丸封,纳苦酒中,埋阴地深三尺,二旬日成。
治丹砂一斤,纳竹莆中,加石胆、硝石各二两,覆藉高低。莆口以漆骨丸封之,以须乾,以瓮缸盛醇苦酒数升,纳药莆中,埋地深三尺,三旬日成水色,赤,味苦也。
作雄黄水法
用寒盐一斤,羽涅一斤,合纳以铁器中,以炭火火之,候其消末,乃出之可用。
成都内史昊太文,博达多知,亦说尝事羽士李根,煎铅锡,以少药一大豆许,投入,以铁杖搅之,冷即成银。太文得其秘方,欲自作而连在官,竟不作,恒感喟焉。又桓君山言苏黄门郎程伟好黄白术,取妻得知其方女。伟当从驾出,而无时衣,甚忧。妻曰:请致两端缣,缣元故而至前。伟按《枕中鸿宝》作金不成,妻乃往视之。伟方扇炭,炭中有水银。妻曰:我试相示一事,乃囊中取极少药投之,食顷拨之,已成银。巨大惊曰:道在汝,何不早告我也。妻曰:得之须有命。伟於是日夜诱说之,卖田宅以供衣食,犹不肯告。伟乃笞挞伏之。妻曰:道必当传人,虽门路相遇,投之如是。非其人丁是心非者,虽寸断支解,而道不出口也。伟逼之不止。妻乃发疯,裸而走,以泥自涂,而至於死,
经名:诸家神品丹法。原不题编撰人,约出於宋朝。编录抱朴子、孟要甫、孙真人、吕洞宾等诸家炼丹方诀。六卷。底本出处:《正统道藏》洞神部众术类。
作青白水及丸石水,同法,但各别莆耳。
抱朴子内篇
然余以是不能已於斯事者,诚见其效验也。又以是接受师训,非妄言者,而余贫若元财力,又遭多难之运,兼以门路隔塞,药物可贵,竟不遑合作之。余今告人,言我晓作金银,而躬自温饱疲劳。何异自不能行,而卖治璧之药,孰能信之。然理有不快意者,亦不成一盘断。以是勤缀之於笔墨,欲令将猎奇赏真之士,见余书而知其论道之意耳。夫人窜改之卫,何所不为。盖人身本见而隐之法,鬼神本隐而见之方,能为之者常常多矣。水火在天,而取以阳燧方诸。铅性白也,赤之觉得丹。丹性赤也,而白之觉得铅。云雨霜雪,皆六合之气也,而以药作之为真,无异至於飞走之属,蚊动之类,禀形造化,既有定矣。及其倏忽而易旧体,化为异者,千端万品,不成胜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