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想来,围棋之道当真是尽是仙机。探手一揣袖中那藐小古琴,李煦宁暗道,其间之道奇妙无穷,此行倒是未曾白走一番。
盖因这腊月已至年关将近,前些日子忽又提得一发起,欲于年关之前皋牢这赣南周遭一众棋中妙手前来斗上一场,遂捣鼓了这围棋围棋交换赛。以后更是唤上世人分带一后辈前来,欲分个高低。李煦宁这性子李国平又岂会不知,如果直言,其定然不会前来。故而先前未曾细说,仅是奉告其有一围棋交换赛之事,连哄带骗终把李煦宁扯来。
围棋者,发端于六合之道。陈毅曾言‘棋虽小道,品德最尊’。易为大道,棋为小道,小则小也,但庶几也,无所不包,尺幅而有万里之遥。棋局虽小,可容天下。其吵嘴二子,分示阴阳,即一阴一阳之谓道。棋枰之上有九星,中为天元,即天之至高,一之太极,自一而始。由此而化可分其他八区八星,分作乾、坤、坎、离、震、巽、艮、兑八卦。棋枰共有三百六十一之交点,意为农历三百六十一日。圆棋方枰意为天圆处所。”
围棋最高境地便是调和。对弈又称手谈,便是弈者两边构建黑、白两仪之调和。只要以平常之心视之,顺天而行,超脱胜负以外,方可达到调和之境地。故,围棋之精华便是道家之精华,其恰是道家聪明之结晶,是道家哲学最好表现。故而,望诸位以平常之心视之,莫将胜负观得太重,那便落得下乘。”说罢便行至一侧不再言语。
而这李老头孙子为神童之事早已传遍,那些个老友又岂会随便放过,当下缠足干劲欲将这爷孙俩来个当头棒喝,故而李煦宁方是这般处境。
李煦宁把脸一瘫,当下便闭了口。心下倒是思考起这围棋之奇妙。道门寻求大道,这围棋奇妙无穷,窜改庞大,出色纷呈,其内本便示现了太上之宇宙观、河洛图、易学、八卦等法。本便为仙家之物,这棋枰之上尽是仙机,相传全真马钰便自对弈当中悟得抱守持一之仙道要旨。
愚人曾言,下棋有三种心态为上,其一为痴迷心,其二曰平埋头,其三是为平常心。痴迷心,则属佛家。平埋头,则属儒家。而平常心,则属道家。
李煦宁于李国平耳畔细声道:“老爷子,可听着了?莫将胜负固执于心,这比试,免了如何?”
常羽?李煦宁一怔,未料得这棋院院长竟将其请来。这常羽为崇光塔监院之徒,与常臻、常徵同为常字辈,虽为修得丹道玄功,但一身内家工夫倒是甚为短长。不但如此,四艺琴棋书画个个均有成就,现为崇光塔知客。
溪文棋院,李煦宁立于李国平身侧,受着那道道扫来之目光,听着那棋院院善于台上做着致辞,心下倒是直觉甚为无法。先前随李国平甫一行至棋院便遭得一干白叟各带先人围上前,本觉得仅是平常老友相谈,哪猜想随便一听后倒是另有隐情。
一扫台下一世人,倒是未曾有些许不耐,常羽略作一笑,道:“道可道,非常道。道之为物,唯恍唯惚,此中有象,窈兮冥兮,此中有精,其精甚真,此中有信。庄子亦有云,道不成闻,闻非闻也。道不成见,见非见也。道不成言,言非言也。围棋亦如道普通,只可领悟,不成言传。正如魏晋称之为坐隐、手谈,‘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之论。
常羽一下台便瞧见正瞅向其的李煦宁,打个眼神以后便道:“本日应邀而来,诸位三无量。”说罢执礼手礼环顾台下一世人。待回礼以后,常羽继而道:“围棋,四艺之二,自四千年前尧造围棋,以教其子丹朱起,传播至今。其内便包含我中原文明之结晶,即道文明之结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