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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恺便道:“那么,明天一大早定时解缆,如何?”
隔着广大灿烂的珍珠帘幕,一名身着杏红色襦裙女子正悄悄坐在榻上,专注的低头操琴,头上的赤金红宝石发钗有细细的流苏垂至肩上,跟着她的手势轻缓的摇摆。
袁从铭料定芳芳不敢跑远,便也只淡定的笑笑,底子就不筹算去追。
袁从铭抢在芳芳前头道:“好啊!”
而最令袁家不安的,是太子厥后迎娶的太子妃孟氏。孟氏一族在二十多年前曾为袁肃所算计,满门荣宠遭没顶之灾,几乎亡族!
芳芳从速道了声“有”,满脸堆笑的将怀里一大捧腊梅悉数奉上。
他还远没有他父皇那样的威性,每说一句话都有大臣跟他唱反调。
芳芳胸闷得不可,硬着头皮勉强共同了几下,气得一回身跑开了。
他很活力,不依不饶的搂得更紧了,口中更威胁道:“你再敢推一下尝尝看,我立即丢你下去!”
芳芳胆儿小,顿时被唬住了,只得忍气吞声顺了他的意。只是她身子一贯都非常敏感,眼下这般被一个男人紧紧搂在怀里,那非常而又奇妙的感受,令她浑身难耐得很,别扭的不竭变更着姿式。
彼时,太子还只是个十几岁的少年。
那太子妃不是省油的灯,成心偶然的早将袁氏视为仇家……加上厥后再有一回,袁肃又一次顶撞太子时,太子当场就拉下脸来,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说了一句“能捧得起你就能杀得起你”。
还没来得及说甚么,之恺那厢已经不耐烦的嚷开了:“还没考虑好么?还是那句话,不肯意不勉强啊!”
凭袁家的权势和才气,并非是办不到的事情。
他怀里抱着一大束散着暗香的腊梅花,轻车熟路的穿过春华宫的正殿,又绕过一面金丝楠木绣繁华牡丹屏风,候在殿里的小宫女惊奇的望着他,恭恭敬敬的见礼唤一声“二殿下”,他头也不抬的随便应了,目不斜视的径直朝着内殿而去。
袁芳芳冒死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