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了半响,阮兰芷才让粗实婆子抱上了马车, 彼时,车厢内里早已经垫上了厚厚的毛毡。阮兰芷直接躺靠上去,并不感觉车板子硬邦邦的, 靠在那软软的毛毡上, 坐久了也不会脚疼。
赵慧甫一见到苏慕渊,先是掀下幕篱递给身边的仆妇,再是上前毕恭毕敬的福了福身子:“见过侯爷。”
这厢阮兰芷所乘的马车,正筹办拐进胡同的当口,却听到劈面传来一阵短促的叮铃声,那铃声,好似深怕旁的人重视不到似的,由远及近,越来越急,也越来越响。
这青云长街依水而建, 风景恼人, 右手边恰是望月湖,而左手边,则是一些民宅。
阮兰芷心下惊奇,怎地白日也要响铃?她正要掀起车帘子提示车夫大哥重视一下,就在此时,绑着铃铛的赤朱色华盖马车,劈面缓慢驶来。
驯娇记只在晋|江|文|学|城独家颁发,回绝转载, 请支撑正版 现在阮兰芷脚裸还肿着, 天然也走不快, 老太太怕她出丑, 干脆叫了两个粗使婆子将那步撵也一并带上。
阮兰芷抚了抚心口,勉强一笑:“没甚么,我先前就是惊着了。这两辆马车撞在一起,两边都有错,我们服个软,由着他们骂几声也就是了,劈面马车上的大人,是个胸怀宽广的,不会难堪我们。”
周庭谨闭了闭眼,细细地回味:那是一双波光滟潋,敞亮动听的大眼,当她直勾勾地看着你的时候,滑头善睐,委宛含情,好似里头藏着很多星光普通,直教人想要沉迷此中,而后深深地摸索一番,那边头究竟都有些甚么奥妙……?
车夫那里见过这般阵仗,贰心知这青云长街上的人,随便哪一个都是获咎不起的大人物,他擦着盗汗,点头哈腰,口中一个劲儿地赔着不是。
再细细打量,却发觉她眉宇间模糊带有些愁思,眼眶也是微微泛红,似是有些苦衷的模样。
青云长街左手边的最后一个胡同里,就是周大宰相的府邸,顺次数过来,倒数第二个胡同里住的是威远侯苏府,倒数第三个则是官从正二品的太子少师,谢少师的府邸。
那种有力与肉痛,他再也不想尝试――
思及先前在阮府碰上阿谁小人儿,毫无认识地偎在他的胸膛,那满怀的温软芳香……
这下可好,两辆马车的车厢挤擦在一起,转动不得分毫。突如其来的挤撞,导致两辆马车里的人十足都遭了秧。
那马车里的女人,大抵是从壁画上走下来的仙女儿吧?周庭谨如此思忖着。
可劈面马车里的女人却不一样,固然仅仅只看了一眼,那模样却深深地刻入了他的心上,再也挥之不去。
而留下来的赵术与许长林以及阮府的车夫,几人合力将那沉甸甸的马车移到路旁,低头检察,那周大人的马车倒是无缺无损,可阮家马车左边一侧的车轴却已经挤裂开了,挂在上面的车轮子歪倾斜斜,眼看着就要掉下去了。
何如机会不对,他另有公事在身,周庭谨有些不舍地又转头深深地看了一眼阮兰芷地点的马车,这才同随行的几个保护一并打马走了。
梦兰见自家女人一脸惊魂不决,不由得问道:“女人,但是内里那官爷太凶了?”
那苏慕渊闻言,只是紧抿着薄唇,冷冷地觑着赵慧,不发一言。
如果她没记错,这周庭谨现在在大理寺供职,恰是掌刑狱案件审理的,说不定爹爹的事儿,是他在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