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南星实则心有顾忌,这盐引事关严峻,就如许冒然给出去万一呈现甚么差池如何办。但他转念一想,既然这“利通号”是杨侯爷所说,当无不对。盘算主张,他从怀中谨慎取出盐引,再施一礼道:“我这既不是古玩也不典当,还请掌柜上眼旁观。”
李南星听他说得客气,赶紧深施一礼,道:“这位掌柜,实不相瞒,我这有一样东西,要请您看上一看。”
那老者见这后生生得漂亮,说话举止彬彬有礼,心中顿生好感,还是笑眯眯的道:“好说,只是我这里既不是古玩店也不是当铺,可不会因着你有好东西就给你典钱啊?”
姚广还待要问个究竟,李南星却一把扯住他连使眼色,姚广只好压住话头,跟着李南星一起出了“利通号”。
李南星见着这幅春联不由有些忍俊不由,心想这商号老板的设法公然奇特,买卖和款项在他看来都是蚊虫虱子这等东西,想来必然也是个萧洒不羁的人物。
西北边疆的夜晚凉得快,白日热烈的商号贩子跟着夜色的渐渐来临,人群垂垂希少起来,比及天气真正大黑,街上不见行人。二人在暗中察看多时,并未看到有锦衣卫或是束红云这帮柳松部下的虎伥的踪迹,这才趁着夜色的讳饰飞速跳出,来到那半截影壁之旁。
按着铁片上所载之法,二人用力转动影壁,比及影壁打横过来,只听影壁之下传来几声咔咔闷响,像是触发了甚么构造,紧接着身后一堵墙壁从中裂开,渐渐往两边开去,暴露内里的一个门脸,只见门上挂了一副春联,上联书“门宿世意好似夏夜蚊虫队进队出”,下联是“夜里铜钱便像夏季虱子越捉越多”,门首挂着“利通号”三个烫金大字。李姚二人对看一眼,就是这里了。
李南星从速接下,翻开那丝绢小包一看,倒是一件圆盈两寸的龙形玉璧,款式古朴,玉质温润,看来代价不菲,但除此以外也看不出有何特别之处。
有了从那影壁中掉出的铁片作指引,二人熟门熟路的来到了商号贩子,先找了个无益地形隐身此中,以便察看好周遭情势后再相机而动。
那掌柜用陡峭的声音说道:“请二位在此稍候,我拿着这东西让店主瞧上一瞧。”
李姚二人借着门内照得通亮的灯光看去,只见抢先一张巨大的柜台外别无他物,柜台后一个掌柜模样的老者笑容相迎,未开口便是三声笑,接着听他说道:“来者皆是客,二位既然能够来到‘利通号’,申明与蔽号有缘,但不知二位高贤谈些甚么买卖?”
那掌柜接过李南星奉上的盐引,定睛一看,脸上顷刻微微一变,旋即又答复如常,这只不过一刹时的窜改,却也没能逃过李南星的眼去,贰心中想道:“看来这掌柜定然识得这盐引,却看他接下去如何措置。”
出得墙来,姚广再也忍不住了,问李南星道:“李郎中,你为何拦着我问话?”
利通者,“利于天下,通达三江”。按照本地人的说法和故老相传,这“利通号”到处都透着传奇和奥秘的色采,靠着往中土发卖香牛皮制的蒙靴、羊和马,往蒙古发卖中土来的木碗和药材开端起家,鼎盛时一度把持了蒙古全部牧区边贸,更有传言说这“利通号”背后与朝廷有着丝丝联络,非普通商号可比。
李南星摇点头道:“姚兄,这‘利通号’非同普通,他们既然盘算主张不说,要和我们划清边界,那便是打死也不会再说的了,多问也是无用。眼下还是拿这这块玉璧先给到欧阳校尉用上要紧。”
李南星点了点头,道:“有劳了!”
足足畴昔有一顿饭的工夫,李姚二人不由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合法此时,那掌柜又是一脸笑意的从掉队转出,只不过手中多了个丝绢小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