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凤昭本觉得他这下跪倒,是要拜本身为父,哪知听他如此说话,不由一愣,道:“你……你说这句话是何意?”
他看着孟东庭英挺的脸庞,替他理了一下衣衿,神态竟是垂怜无穷,轻声道:“好孩子,看你这么有骨气,我天然替你欢畅,今后便叫我武伯伯吧。”
只是想起本身毕生必定无子,不由眼泪又流了下来。
孟东庭感激非常,大声道:“孟东庭出身贫苦,流散四方,可贵赶上如老爷普通的慈爱父老,实乃小人毕生之福。”
熊万敌被他一下子击中关键,顿时瞠目结舌说不出话来。
这番话说将出来,合情公道,只听的世人茅塞顿开,那边武凤昭也是连连颌首。
“此话只不过人云亦云,并未细心阐发,只怕是平话的一家之言,岂可全信。不然以宋之苏东坡这等人物,又怎会在他的千古绝唱‘念奴娇’中单单只提周瑜一人,却对孔明只字未提?”
孟东庭见他言词中欣然若失,不知有何烦心的事?便问道:“不知大人有何苦衷,无妨说来小子给您参详参详!”
武凤昭大喜道:“孩子,你……你……情愿认我为父么?”
熊万敌见他娓娓道来,极有见地,心中暗道:“他妈的,戋戋小子竟这般能说,武大人看来真能用人,难怪此次皇上要钦点他为兵部尚书。”
孟东庭读书甚广,自知武凤昭念的是曹操的“短歌行”,只不知他为何必叹,当下留上了神。
现在待见他脸上老泪纵横,不由得心头大震,想道:“他……他是至心对我好!”
孟东庭年纪虽轻,但饱受磨难,世人的凉薄轻贱,他是受的太多。
这话不便劈面说,只得道:“孟兄弟说的是,让我这大老粗受教匪浅。”
说话的口气虽软,神情也恭,但言辞斩钉截铁,竟是当场便回绝了武凤昭的美意。
现在他用心要给孟东庭点色彩看看,是以言语间涓滴都不包涵。
武凤昭凝睇江水,叹道:“我平生并无子嗣持续香火,膝下只要爱女二人。本想到了暮年,心也淡了,但谁知这半年来,我……我常在想,有个儿子,该有多好?”
武凤昭微微一叹,摇了点头,伸手扶起孟东庭,叹道:“好孩子,快别这么说了,起来发言吧。”
说着说这也忍不住夺眶而出的泪水,再度拜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