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北心下一凛,晓得要说到关头地点了,赶紧往前倾了倾身子,恐怕错过任何一个紧急的字眼。
欧阳北听到这里,内心也不由得暗自敬佩这马老爷子深明世情、目光如炬,难怪能成为扬州盐商中的俊彦,确切不是平常商号能比的。
欧阳北一笑道:“还是马老爷子心机周到,我是想他这么安排必有深意,以是才大胆这么一猜。只是要你带的这盐引票根究竟有何要紧之处?需求这么大费周章?”
马兴邦持续说道:“家父安排的是二弟运送粮食的这一起先走,临解缆前,二弟已有三个多月没和云莲相会,担忧此次一走又是3、四个月,以是背着家父不晓得偷偷又去凤仪楼找云莲,可哪成想……哪成想……哎……这都怪我。”说到这里,马兴邦又忍不住眼眶潮湿,喉头耸动不再往下说了。
欧阳北听到这里,心想:“这马老爷子为何安排兄弟二人别离送分歧的东西上路,莫非这此中有甚么蹊跷不成?”
欧阳北道:“名捕不敢当。按我所想,马老爷子这是安排了一明一暗两条线路,安排你二弟运粮食这条在明,实为掩人耳目,而安排你带着盐引票根上路这条在暗,这才是实际要送的东西。不晓得我猜的对不对?”
马兴邦感喟一声持续说道:“三个多月之前,我们广升号筹办打十足往宣大边疆的通道,事关紧急,家父派我亲身二弟运了一多量粮食往大同报中,做完这笔大买卖,也同时打通了往京师的要道。家父欢畅极了,说此后我们商号能够算是扬州府数一数二的盐商,就算放眼天下,也能跻身前四之列,今后买卖必是越做越大,我们实在庆贺了一番。”
马兴邦嘿嘿一笑,道:“不瞒你说,我们买卖人祖师爷传下来个行规。那便是毫不能等闲流露拜托之人的姓名来源。以是不管我是不是晓得,都恕我不能相告。北爷、小兄弟,你们如果想晓得,得靠你们自个儿去猜了。”
“如此一来,二弟才气在扬州和她再续前缘,只是这些事都瞒着家父未曾晓得,哎,也是一对薄命鸳鸯。”
马兴邦持续道:“我们广升号的人都是见过世面的,但是一下拿出这么大数量白花花的银子,还是把大伙儿都看傻了眼。谁知家父竟然忽地站起说道:‘来人!给我送客!’我大吃一惊,忙道:‘爹爹!这可不是笔小买卖!你这是何故啊?’”
马兴邦也恰在此时问道:“北爷,大家都说你是扬州名捕,听到这儿,你可听削发父是何企图了吗?”
马兴邦挑起大拇指赞道:“北爷公然是火眼金睛,底子瞒不过你!”
一旁孟东庭听他如此说,忍不住一声感喟道:“正所谓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人生境遇之间,是祸是福实在很难说啊。”
欧阳北也不由得一阵感慨,本来另有这些盘曲的原委在内里,然后表示马兴邦持续讲下去。
接着持续说道:“家父统统安排安妥,叮嘱我兄弟二人解缆前牢记要谨小慎微,不能再出去惹事。嘿,我此人没甚么爱好,偶尔赌几把钱,我二弟倒是读书人,爱好的比我高雅,喜好喝酒吟诗、花前月下的调调,他在凤仪楼有个相好。”
马兴邦摇摇手道:“北爷莫要心急,耐烦听下去自知分晓。”
一旁听他说话的孟东庭投来赞成的目光,而欧阳北见他落泊至此仍然大志不死,也不由心生赞叹,想道:“看来这马至公子颠末这几日突生变故的磨练,又成熟了很多。”想起马德昌后继有人,重振奇迹也是指日可待,不由得大感欣喜,便道:“既如此,我也就不勉强了!马至公子请持续说吧!”